著說道:“你有沒有感覺,這種有泥土和青草的地方,待著特別舒服。”
“所以?”宮秀有些莫名其妙。
楚景言搖了搖頭。看著宮秀說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說了而已。”
宮秀看了眼楚景言夾著煙的手,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那隻手在不停的顫抖著。
楚景言低頭看了一眼,悶頭吸了口煙之後說道:“我有點緊張。”
“可以理解。”宮秀說道。
屋內沉默了一會,楚景言走到窗子前抬起了那隻不停顫抖著手,一拳敲在了窗戶上。
手背有些鮮血淋漓。
但終歸是安靜了下來。
看也不看淌著血的手,楚景言有些釋然的笑了一下,看著宮秀說道:“其實我不該當著你的面還說謊。”
“其實。。。。。。。。我現在特別怕。”
抿了抿嘴唇,聽不到隔壁屋子內那個男人壓抑著疼痛而急促喘息的聲音。聽不到他的身子狠狠砸在病床上的聲音,楚景言臉色有些蒼白。
他一把抓住了宮秀的肩膀,說道:“我真的被嚇到了。”
宮秀沉默著,然後說道:“我能做點什麼?”
扶著沙發坐了下來。楚景言指了指門口,說道:“你去看一眼死沒死,死了就回來。沒死。。。。。。。。”楚景言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沒死也回來跟我說一聲。”
宮秀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
忽然之間,好像周遭都安靜了下來。
宮秀的腳步停了下來。
門外不再傳來醫生的嘶吼。不再傳來護士快速移動的腳步,焦急等在外面的人們也停下了竊竊私語。
楚景言低下了頭,然後站了起來。
他或許明白髮生了些什麼。
宮秀眼神複雜的看著楚景言,他心知肚明,從今以後,這個男人就是整個盛世萬朝獨一無二的人,從今以後,他才是說一不二的王。
舊的王死了,新的。。。。。。。。自然就會誕生。
楚景言走出了書房,看了眼站在門外的人,人群自動劃開讓出了一條通道,年輕的董事長先生正了正衣冠,看了眼遠處鏡子中的自己,然後抬起了頭,走進了臥室。
醫生站在一旁,護士們低著頭,不敢去看楚景言和任何的人。
楚景言的目光投到了病床上,那裡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一雙寬大的手放在外面,指節分明。
他閉著眼睛,聽見腳步聲之後,才緩緩的睜了開來。
用了很大的力氣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見狀,楚景言的心一鬆,隨即又驟然緊了起來。
陳朔身上的針管已經全部拔掉,甚至就連呼吸器也靜靜的擱在床頭櫃上。
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病魔把這個原本霸道且強大的男人折磨的只剩下了一雙清明的眼睛,他的眼窩深陷著,臉色同樣蠟黃。
但頭髮依然一絲不苟。
枯乾的手臂微微揚了起來,衝楚景言找了找:“過來,坐。”
楚景言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人,所有人都默默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陳慕青站在一旁,雙手緊緊握著不敢別說話。
楚景言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沒去觸碰陳朔的身子,只是輕聲的說道:“你先休息吧。。。。。。。有話,下次說。”
“下次說?”陳朔看了眼楚景言,扯了扯嘴角,喘了喘氣之後說道:“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楚景言沒再說話。
陳朔看了眼陳慕青,又看了看楚景言,有些欣慰:“這些年做了不少事。但最好的就是把青青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