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警車裡,警車從空中衝下深澗的狀態。
他神色鎮定,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件事情,竟然沒有多大的吃驚。
他把手中的包認真地放進警車附駕駛座處的工具箱裡,鎖上後,轉身用力蹬破車窗玻璃,然後隨湧入車內的水流,飄然而出。
他的身體在水流中,優美地做著一種體操,猶如嬰兒一般地自在。
他在那一瞬間,魂魄還原為元嬰狀態,水流就是他在孃胎裡時的羊水。
他舒展地伸了個懶腰,張嘴打了個哈欠。一個氣泡從他的哈欠裡迅速地包住了他,把他罩了起來。
他在氣泡裡沉沉地睡去,就象數萬年沒睡過一樣。
然後,氣泡隨著水流,閃著神秘的藍色光芒,載著方程還原為元嬰狀的身體,進入了無底的深澗黑洞。
護欄怎麼會鬆動了固定螺絲?
警車怎麼會剎車失靈?
方程一想到這裡,就回到了他駕駛警車時。他按照老習慣,開車前把車輛的各項功能,全部檢查一遍。
那天,因為是短途行進,他只不過簡單地看了輪胎,還用腳蹬了一下,就象是練習蹬車窗玻璃一樣的動作。
剎車,上車一發動,起步然後一剎,都沒有問題。
慢,他此時感受到自己的腳下一軟,剎車沒問題,可是隻承受了他這一次剎車。
然後,再剎就是失靈。他沒有再試,只有到了懸崖處,臨轉彎時,一剎,沒了。
車就失控,衝了下去。
護欄也沒起多大勁,任由警車象只大鳥一樣的飛進深澗。
方程此時,又把念頭向前搜尋起來。
這是誰動的手腳?
他的眼前顯出了苟勝。同時,他也感受到苟勝死氣沉沉的,屍體成灰,埋進土下。
那時的苟勝,還斜著個鼓眼泡子,用他那雙金魚眼的餘光,看著剛接受他指令的小嘍羅張曉波。
他是個汽車修理工,在公司裡專門負責檢修車輛。
黃氏集團裡車輛很多,他有自己的修理廠,也對外營業。
這個張曉波是修理工中的能人,他被黃彪指定專門負責檢修公司總部的十幾部專用車輛。
至於修理廠的修理工,無非是換件,一查毛病,一般就是換件。這是修理廠發財的竅門。
特別是那些公家的車,換件沒商量。有的司機,還會配合著,把換下好好的零件,再用到自己的私家車上就是。
張曉波顯然在那裡沒有大的用處,黃彪當時就說張曉波在修理廠裡,簡直就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苟勝找張曉波,也是黃彪暗示的。
當時,在黃彪的辦公室裡,黃彪聽苟勝向他彙報,手裡把玩著一杯紅酒,兩隻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杯中如血的酒液。
苟勝彙報完方程與電工接觸的情形,黃彪向他做了個殺頭的動作,然後仰脖把杯中的如血紅酒一飲而盡。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自諭,殺人滅口。
苟勝是個有膽無謀的傢伙,他敢去把方程這個黃彪的災星殺了,卻苦無良策。
黃彪計上心頭,就陰陰地跟苟勝說:“你找張曉波商量一下,不就結了,他的辦法多。對車輛的瞭解,他是祖宗了。”
苟勝接著就領會了,在車上動手腳,讓方程神不知、鬼不覺地見閻王去。
這計實在是高,高家莊的高。苟勝剛想朝黃彪豎大拇指頭,拍拍馬屁。
黃彪早就留給他一個寬厚的後背和一個頭發紋絲不亂的後腦穴。
苟勝如此這般地安排張曉波,張曉波就任由苟勝擺佈。
張曉波太痴,修車上他是個人才。處理人事上,白痴一個。
苟勝領著張曉波,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