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錦對於戲曲並沒有很深的追求跟愛好,但是也很喜歡崑腔的婉轉悠揚,楚君秋的大名她是聽過的,曾經想過這還一個叛逆的人呢,在這樣的社會一個戲子居然敢這樣耍大牌,也需要膽量的,因此對這個人倒是存了幾分欣賞。
從甤錦堂出來,梓錦沒有帶著丫頭,一個人順路走到了垂花門,今日開了正門,這個偏角的小垂花門倒是清靜得很,想起在這裡跟葉溟軒幾度相會,一時間竟有些怔然出神,不知道在江南他可還好。
金秋十月,陽光正好,梓錦立於桂花樹下,風過花落,撒於周身,幽香遍佈,幽深的眸子透過這耀眼的陽光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離別的時候,嘴角微彎,剪水雙眸就落進了無數的金子般晶亮無比。
一轉眼,梓錦一愣,不知何時垂花門旁竟然立了一名男子,象牙白工筆山水樓臺直裰,腰間束著緙絲帶,吹著玲瓏玉佩,一頭烏黑的長髮盡然沒有束起,只是從兩側攏回腦後兩縷髮絲用紅絲絛繫了直直的墜下去。遠山眉斜長入鬢,眉下一雙眸子似深潭幽深,直挺的鼻樑下,薄薄的雙唇微微揚起帶著玩世不恭的輕笑,那雙眸子正緊緊的鎖著梓錦,看到梓錦看到了他,竟然絲毫不避嫌,悠揚婉轉的聲音徐徐傳來:“姑娘,我們見過嗎?”
☆、150:威脅 ☆
梓錦半眯著眸,遠遠的望去,第一反應只覺得這聲音真是好聽,但是這男子的話很是奇怪,此時這男子正立在垂花門下,一隻腳在內一隻腳在外,偏偏這樣的姿態卻不會令人覺得不雅,在他做來就有種瀟灑不羈的味道。
梓錦直覺的嗅到一點點危險,慢慢的往後退了一步,這才說道:“我們不認識,你認錯人了。”
梓錦欲走,今日人多眼雜,若被人瞧了去可不好,便朝著男子微微一點頭,轉身欲走。
男子不成想眼前這女子竟然對他這般的熟視無睹,他這皮囊雖然不敢稱天下第一,卻的確迷倒了不少深閨女子,只有她……似乎並未在意。
“我們不認識嗎?可我覺得我們好像見過面。”
梓錦嘴角微抽,沒見過這樣無賴的男人,輕輕一笑,半轉頭,回眸,道:“可我不認識你就夠了。”
梓錦迅速遠去,這個年代女子的閨譽那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梓錦並未發現她轉身而去的時候,身後的男子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深。
“楚君秋?”
男子徐徐的轉過身,看著漸漸走過來的秦文洛,雙手抱拳,道:“秦兄,你怎麼也來了?你跟姚家的人很熟?”
秦文洛眉峰一挑,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楚君秋,道:“遠遠看著就像你小子,你不是架子大得很,輕易不登臺,今兒個怎麼到這裡來了?”說著用力的捶了他一下,又道:“上次請你唱堂會你都不給我面子推掉了,今兒個倒是跑到姚府來了,方才我還以為看花了眼。可是今兒個姚府的戲單子上沒有一點堂的名字,你來做什麼?”
楚君秋斜眸一笑,嘴角似勾非勾,道:“與人打賭,不幸落敗,只好來了,一點堂不在名單上未必就不能來。”
秦文洛有了點興趣,細細打量著楚君秋,笑道:“你也有落敗的時候,跟誰打的賭,我真是好奇的緊。”
兩人邊說邊走,漸漸的遠離了垂花門,楚君秋長嘆一聲,“姚長傑啊,除了這小子我還沒輸給誰過。他說他妹子想聽我的戲,奈何我難請,於是就與我打賭,輸的人要為贏的人做一件事情,我輸了就來給他妹妹唱一臺戲。”
秦文洛腳步一頓,神情有些驚訝,喃喃的說道:“長傑竟然為了五妹妹這般費心,不過也是,要是我也肯費盡心思請你來唱的。”
楚君秋看著秦文洛,道:“你也認識這位五姑娘?”
楚君秋的眼眸中波光粼粼,讓人看不清這磷光之後的東西,看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