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芳菲山一寸寸丈量。
神荼與花妖相戀驚動了神界。
鬱磊從趕回冥府,臉色越發陰沉。黑白無常向他報告了神荼之事,天帝也帶來順風耳、千里眼所記錄下的神荼與花妖對戰的畫面。
鬱磊一言不發,為著自己的哥哥,為著冥府的榮譽,為著三界清平。他執起三叉戟,架著黑龍神獸來到芳菲山。二話不說,抬手封印已墮落為妖的神荼。
然後,發狠地與花妖罌粟對戰。鬱磊是掌管著戰鬥的冥神,是三界六道的戰神,戰鬥力與戰鬥經驗本就比自己的哥哥高出許多。再說還有天帝提供的實在細節,對對手的伎倆也算有幾分瞭解。
因此他面對花妖的笑,他未為所動,對於醉生夢死香也只是輕輕一揮手便化解。
這場三界期待的大戰,僅僅片刻時間,便呈一邊倒。鬱磊甚至只是三叉戟輕搖,就將作惡多端的花妖打得粉碎,細細碎碎的花妖屍體散落在芳菲山上,所落之處草木盡化為灰燼。罌粟怨念極深,在一瞬間便吸了草木精華,聚成形再與鬱磊大戰。
鬱磊將她再度打碎,粉末落滿芳菲山的半山腰,像是給芳菲山圍上了一條腰帶。鬱磊拈起烈火焚魂咒正要將之燒乾淨時,
粟的神荼衝破封印,用自己所有法力化作結界護住罌的元神,因此神荼也承受了鬱磊的烈火焚魂咒,他甘願放棄神籍也不願撤去結界。
鬱磊面與神荼對峙良久。無奈之下,便離去。
這花妖便成了鬱磊戰鬥史上唯一沒徹底滅掉的。他走前放話:若花妖再為禍人間,他鬱磊必定不會念及兄弟之情。
“你的意思是說,這花海就是那花妖屍體的粉末長出?”我驚訝地問。
蘇軒奕點點頭,說:“因為神荼的結界許多年不散去著這片花海因此使用法力御風而過的人都會被神荼的結界所傷。且花海的怨念不散,所以他對冥神鬱磊是有仇的。”
原來,軒奕是擔這花海會對我不利,畢竟我跟夏月凌有那麼一段,再說我身體裡有他給我的四十九滴血。憑這花海對鬱磊的仇恨,很容易會遷怒於我。難怪他一來到這花海旁就猶豫了這麼久。(天)
我心裡一暖,起身拍拍他的肩笑道:“藍曉蓮今非昔比了,走吧。”說著,我便高聲喊道:“香香開工了。”
那蛇極不情弓起身子,小聲嘟囓了著往花海里蹭。邊蹭邊說:“這花海是幻境到啥子都別相信。”
我對著它笑笑,便率先往花海里去知邁出的那隻腳還沒放下,蘇軒奕卻從背後抱住我,指尖彈起淡藍的煙霧,煙霧散去,竟是一根藍得透明的繩子,他熟練地將我與他的手綁在一起。
我鼻子酸酸的落淚的跡象。想說點什麼感謝的話,卻覺得對著蘇軒奕說什麼感謝的話都是蒼白只得咬著唇,用力握握他的手。
“這裡發生的任何事都不要相信只想著走過去就好。”蘇軒奕的聲音乾淨低沉,如原野和風拂過耳際的臉沒來由滾燙,點點頭,率先跳入了花海。
軟綿的花海,真如柔軟的地毯,風中有似有若無的香味,抬頭看天,純淨的藍仿若要滴出水來。看看周遭,蘇軒奕還牽著我的手與我並肩走。生風右手託著香香走在前面。
一切太平靜,平靜得讓我覺得不正常。我心裡異常緊張,怕隨時冷不丁地冒出點什麼來。於是密切注視著周圍的動向。然而一直走了十來分,卻是一絲異常也沒,而我的額頭,手心都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別緊張。”蘇軒奕輕聲說,握了握我的手。
我也覺得自己過於緊張,深深撥出一口氣。突然周遭電閃雷鳴,墨黑一片。
“軒奕?”我聲音有些發抖。
“我在。”軒奕的手緊緊握著我,溫暖的聲音響在耳際。我略略踏實些,又喊生風、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