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敏感,那般小家子氣。她是大氣的,理智的,甚至可以說是端莊的。在仁心堂,她似乎沒有怎麼發過脾氣。說話也是和聲和氣的,可是聲音不會細,只讓人覺得挺了很舒服,一家上上下下,內堂外室,都是對她服氣的。
就像現在,她也不會悲春傷秋,只道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並儘量想些好的,讓氣氛輕鬆愉快起來。
陸展瑜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突然道:“我何其有幸,得你為妻。”
陸朝陽也沒料到他怎麼突然這麼肉麻,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把頭埋在他懷裡不敢出來。
年前一天,家裡準備過年,院子裡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陸朝陽也披著厚厚的大氅站在院子,縮著脖子看著大夥兒忙碌。因為她有身孕,所以黃婆婆緊緻她再插手任何事,只讓她站在旁邊看一看,偶爾出聲指揮一下。
他一抬眼睛,突然看到小廝引了一個人進了二門來。她定睛一瞧,道:“商師弟?”
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商玉卿的臉色卻不大對,回頭看了好幾眼,然後看見陸展瑜出來了,臉色就更難看了。他站定在原地,囁囁地叫了一聲:“師,師哥……”
陸展瑜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皺眉,道:“你跟我進來。”
商玉卿竟然也沒有二話,提了提小包袱,就跟著陸展瑜進了門。陸朝陽看那樣子,心裡猜想,該是這倒黴孩子,又闖禍了……
一邊想著,便也無心管院子裡的事了,快走了兩步上了臺階,站在房門口聽著。果然又聽見陸展瑜破口大罵的聲音。商玉卿竟然是半句也不辯駁。陸朝陽聽得暗暗心驚,連忙推開門進去了。陸展瑜的罵聲就一頓,師兄弟倆都瞧著她。
陸朝陽關好門,上了前,坐在炕上,輕聲道:“商師弟,你老實和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達他,怎麼就死了呢?”
不怪陸展瑜那麼生氣,就是陸朝陽,聽說了這個訊息,第一個,竟然也覺得,該不會是商玉卿動了什麼手腳。如果不是,他怎麼又會大過年的,跑到城裡來?
商玉卿的聲音低不可聞,道:“我,我是給他下了幾味藥,但都不是要命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怎麼就……”
陸朝陽問他是哪幾味藥?他報了藥名,再看陸展瑜,臉色鐵青。
陸展瑜道:“你連烏骨子都敢用,你是怕人不知道你是師父的弟子嗎?”
商玉卿倔強地抿著唇,道:“大不了,我一走了之,絕不會拖累師哥。”
陸朝陽拉了拉陸展瑜的手,他倒是冷靜下來了,坐在炕上,冷笑道:“你一走了之有什麼用?現在張傲飛有麗貴人撐腰,連桂嬪黨都已經開始內縮。師父避到深山,有意讓你避到江湖中來,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是這麼莽撞。到時候拉去一驗屍,查到烏骨子,你就算逃了,難道就能不再連累我了?張傲飛正擔心沒有把柄來治我們這一脈,既然是師父的手法殺了人,我們師徒三人難道還能躲得過去不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何況還確有把柄在他們手上!”
商玉卿道:“我沒想到他會死的!我沒想害死他!”
可是如今人已經死了,又與縣令有親,少不得該要徹查死因的……
陸展瑜有些頭疼。
陸朝陽站在一邊,卻慢慢理清了頭緒。現在桂嬪內縮,麗貴人得勢,那他們這些人就該好好的縮著頭,躲過這一陣子去,是再好不過的。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出了這種事……
朝堂之事她不懂,不由得看向陸展瑜。
商玉卿道:“不如,師哥你也帶著嫂子,一塊兒走吧……”
陸展瑜瞪了他一眼,道:“師哥是有家室的人,怎麼能說走就走?何況,走了,烏骨子的事情就不會曝光了嗎?”
商玉卿洩了氣,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