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都想著從後宮裡摟錢,宇文居然到現在都沒破產,也算是他有本事。
姜鈺粗粗算了算,戶部一年往後宮撥的銀子大概是一百萬兩,但以宇文現在絕對不多的宮妃人口來算,那銀子至少有一半是進了某些人的口袋。
姜鈺重新合上賬冊,認真的想了想她接手宮權之後是學著“前輩”們趁機樓銀子呢,還是幫宇文節省節省開支呢?
她要是依葫蘆畫瓢,一年少說也能摟個一二十萬兩的銀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在後宮,好像也沒有什麼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她現在可不是寧默宮守寡的太妃,想使喚奴才還需要使銀子。她現在要想幹什麼,只需一句話,自有大把的奴才上趕著巴結她。
就是不知道崔太后吃穿用住都是最好的,怎麼還這麼缺銀子。
姜鈺正託著下巴想得出神,墨玉又從外面進來,對姜鈺屈了屈膝,喚了一聲:“娘娘。”
姜鈺回過神來,放下手問道:“什麼事?”
墨玉道:“碧璽在外面,說想進來給您磕個頭。”
姜鈺道:“磕頭不必了,本宮也沒有什麼心情見她。本宮與她的主僕情分已絕,以後她在周家不管活成怎麼樣都與本宮無關,也讓她不要來煩本宮。”
墨玉嘆了一口氣,有些想為碧璽說話:“要不,您就允她進來磕一個頭,至多娘娘不跟她說話就是。奴婢看碧璽聲淚俱下的跪在外面不肯走,說是出了宮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娘娘。她做了娘娘不喜的事情,也不求娘娘原諒,只求給娘娘磕一個頭,謝娘娘這麼多年的愛護。”
姜鈺轉頭看了墨玉一眼,道:“墨玉,做人該狠心的時候還是要狠心,有時候太善良了反而會害死自己。你忘記了碧璽是怎麼對你的了。”
墨玉道:“奴婢知道,奴婢也恨碧璽自私無情,但碧璽畢竟同娘娘同奴婢在一起這麼多年……”
姜鈺打斷她道:“你以為碧璽真是念及多年主僕之情想向本宮磕這個頭,是,本宮承認,她或許確實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在。”
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與孟蘅玉主僕這麼多年了,孟蘅玉對她又不算差,是隻小貓小狗對主子也該有感情了。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想為自己在周家的生活求一個保障。”
連墨玉都知道,碧璽去了周家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周弼捨不得責怪兒子,只會把之前的所有事情遷怒在碧璽身上,周家人能對她友好才怪。等周耘娶了正妻,她這個妾侍還要在主母眼皮底下討生活。
一個不得周家人喜歡的侍妾,最適合主母用來立威了。周耘或許會因為愧疚護她幾分,但憑周耘的性子,她也不是他真心喜愛的人,這保護能有多有力。
現在外面人人都知道她這個貴妃與她已經生分,她想給她磕個頭,不過是想告訴外人告訴周家,她這個宮女在她這個貴妃眼裡還是有些地位和情分的,周家人或許會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敢隨意對她。
墨玉垂下眼來,默了一會,她才又道:“碧璽還說,如果娘娘不肯見她,就讓奴婢代她跟娘娘說,她一日為婢就永遠是娘娘的婢女,若不是娘娘她早就死了,以後不管身在何處都會記著娘娘,日日為娘娘祈福安康的。以後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回來探望娘娘。”
姜鈺心裡呵了一聲,她倒是猜到了她不會見她。
姜鈺抬手對墨玉做了個“不”的姿勢,道:“你告訴她,出了這道宮門,本宮希望她永遠都不要再踏進來了,反正她也滿心思想往宮門外飛的。本宮將她賞給周耘,她也算是求仁得仁。如果她真的念及主僕情分,就別讓本宮以後再見到她。”
墨玉沒有再說什麼,但目光裡多少還是有幾分傷感,對姜鈺屈了屈膝,出去了。
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