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別來給她找麻煩。
然後他漸漸打消了心中所有的幻想,明白這座府邸是真的沒有一個人會在乎他,不管是與他骨肉相連的人也好,還是撫育過他的人也好。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他的生母還活著,會不會有一個人心疼他?但是沒有如果,生他的那個女人死了,死在了那個他曾視作母親的人手裡。
朱泓沉下眼來,這座府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冷漠自私刻薄到骨子裡。
他不願意再多想什麼,便踢了踢馬肚子喊了一聲“駕”騎馬離開了。
到了傍晚。
朱馬守從外面回到朱府的時候,直接去了正院找朱大夫人。聽到下人說朱大夫人在朱溶的院子,又轉頭去了朱溶的院子。
才剛剛踏進房門檻,就有一個花瓶被扔了出來,朱大夫人怒吼道:“都是你養的好兒子,將我的溶兒害成什麼樣了!”
朱馬守側身避開,花瓶便落在了地上,“哐當”一聲四分五裂,將屋裡的丫鬟都嚇得低下了頭去。
朱馬守臉上有些惱怒,臉上的肌肉動了動,將怒氣先忍了下去,然後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問道:“溶兒怎麼樣了?”
朱溶自小沒受過苦,別說摔斷腿了,就是磨破點皮,朱大夫人都要“心肝心肝”的心疼個半天,哪裡受過今天這樣的苦。
此時躺在床上,十六七歲的人了,卻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嗚嗡嗚嗡的哭著,彷彿受了天大的罪一樣,一邊哭一邊惡狠狠的道:“娘,爹,你們一定要為我報仇,你們一定要殺死他給我報仇……嗚嗚嗚……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朱大夫人連忙抱著他,心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道:“好孩子,孃的小心肝,你放心,娘一定為你報仇,一定為你報仇。”
說著又轉過頭來,對朱馬守恨道:“他心腸怎麼這麼狠毒,溶兒好歹是他的親弟弟。我早就說過,留他活著早晚會害了我的溶兒。都是你生的好兒子。”
朱大夫人仗著孃家勢大,在朱家一向作威作福慣了,有時候連丈夫的面子都不給。
朱馬守心裡惱怒,哼哼道:“朱泓難道是我當初揹著你生出來的嗎?是你自己多年生不出孩子,這才給你的丫鬟開臉讓她給你生兒子。你當初要殺他生母,我可有說什麼。如今怪我可說不過去。”
朱馬守對朱大夫人早有不滿,忍不住道:“崔芳雲,我這些年對你夠有耐心的了,連個妾侍都沒納,你別不知好歹總蹬鼻子上臉,我好歹也是個男人。你真惹我不高興了,看我不休了你。”
朱大夫人心裡冷哼,不屑道:“你倒是休一個給我看看。”他要是有這個本事,她倒還能高看他一眼。
朱大夫人心裡又氣恨,他不納妾不是因為尊重她或者愛護她,不過是懼怕崔家的勢力罷了。何況雖是沒有納妾,但是丫頭通房一個都沒少,青樓妓館也沒少去,她這些年處置了多少瞞著她跟他私通的丫頭。
她最後悔的,就是誤以為自己生不了孩子給丫鬟開臉生了朱泓這個賤種,當初又心一軟留他活在了世上如今成了溶兒的絆腳石和剋星。她若知道自己以後能生下親生的兒子,絕對不會讓朱泓出生。
朱馬守想了想自己現在還是不宜太得罪崔家,特別是最近皇上還想要徹查皇陵工程的事,這件事只怕還要求著崔家,於是又放緩了聲音,自己找了臺階下。道:“好了好了,我也就這麼一說而已。溶兒是我唯一的嫡子,難道我不心疼他。”
說完又問:“朱泓今日回了朱家,你跟他談得怎麼樣了?”
朱大夫人冷笑道:“你這個兒子大了,翅膀硬了,現在可不聽我的話了。老爺有本事,怎麼今日不留在府裡親自招呼你的好兒子。”
朱馬守撇了她一眼,道:“你懂什麼。”
女人頭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