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定去睡午覺,尚功局的人則把封后大典要用的吉服送了過來。
宇文道:“三年前給你做的禮服已經舊了,我讓宮人重新給你做了幾套。”說著牽了她的手一起坐下來,抱著她一邊道:“封后的聖旨早就下了,但到現在,我還欠著你一個封后大典。”說著又解釋道:“定兒是我們的孩子,原本他冊立儲君的大典也應該等到你醒來,親眼看著他被冊立的。只是儲君早立,有利於穩固國本,也可絕了一些人的心思,所以我便先將他的冊立大典辦了。”
姜鈺自然不會因為這個而怪他。
宇文又道:“去試試禮服吧,若是不合適還有時間改。”
姜鈺道:“先別忙,我還有一件事沒有了結,我想見見崔氏。”
宇文嘆了一口氣,道:“罷了,你和她從前情同姐妹,我知道你醒來後必定是要見她的,所以朕沒有殺她。”說著站了起來,道:“走吧,我陪你去見見她。”
姜鈺搖了搖頭道:“不,我一個人去。定兒很快就要醒了,你留在紫宸宮。有些事情,非得要我們女人單獨說才能說得清楚。”
宇文想了一下,也沒有堅持,對她道:“我讓萬得意帶你去,身邊多帶幾個人。”
姜鈺不由笑了笑,道:“你難道還怕她對我不利不成。”
宇文道:“不能不防,從前你我又怎麼會想到她會對你不利。”
姜鈺未再說什麼,轉身出了紫宸宮。
等到了寧安宮,寧安宮冷得就像是冷宮一樣,連個丫鬟都無,庭院裡種著的一棵杏花樹也已經枯萎了,毫無生氣。
等進了內殿,崔充儀就跪在地上,手持著佛珠。她前面的桌案上供著菩薩,而她則一直望著桌上的菩薩出神。
她身上沒有任何珠釵翠環,身上也只著布衣素服,長長的頭髮未綰只是垂在腦後。殿裡任何能傷人的東西都被收走了,連用的茶碗水壺都是木的,她身邊一個伺候的也無。
她如今,如身在牢獄也無什麼區別了。
見到姜鈺進來,崔充儀轉頭望向她,私自一笑,開口道:“早兩日就聽說娘娘已經醒來了,我曾經在菩薩面前許願,希望娘娘能早日醒來。如今得償所願,今日便在菩薩面前還願。”
姜鈺對身邊的萬得意和谷莠等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單獨和崔氏說說話。”
萬得意不贊同的喚了一聲:“娘娘……”
姜鈺道:“你們將房中收拾得這麼幹淨,難道還怕她能對我不利不成?出去吧。”
萬得意這才道了一聲是,然後領著人出去並關上了門。但到底不敢走遠,就守在了門外,萬一裡面發生什麼事也好能馬上衝進去。
屋子裡面,姜鈺轉了一圈觀察了一下這屋子,才發現這屋子實在素淨得可憐,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崔充儀也站了起來,道:“本想招待娘娘,苦於屋中實在找不到什麼東西,便也只能請娘娘勿怪了。”
姜鈺最後與她並排站定在菩薩面前,嘆了一口氣道:“來的時候,我心裡有一肚子的話,想罵你的話,想質問你的話。結果真到了你這裡,才覺得這些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崔充儀道:“是啊,我猜娘娘會來見我,在這之前,我也想好了千言萬語要對娘娘說。可真見了娘娘,卻發現一句都說不出來。說對不起嗎,彷彿太虛情假意了一點。”
姜鈺問道:“為什麼,當年究竟是為什麼?你知道當年我是真的將你當成最親近的朋友和姐妹的,但你卻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情誼。你知道孟蘅玉是梗在我和皇上之間的結,你知道只要是這個名字就足以讓我方寸打亂。你利用了這個結,然後給我挖了一個陷阱。”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崔充儀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有眼淚從她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