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嫂嫂見諒。”青玉焦急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她只是恍若未聞。
半晌,世子妃方淡淡地道:“行,稍後我便使人把那八十七神仙卷還你。”
許櫻哥明知其心裡不舒服,卻也顧不得,盈盈一禮:“多謝嫂嫂不同我計較。”
曲嬤嬤見她輕視忽略自己,心中越發忿恨,又道:“老奴斗膽再說一事,雪耳等丫頭便是犯了錯,也不該被活活餓死,當下之時,行善積德……”
世子妃嚴厲地看了曲嬤嬤一眼,曲嬤嬤立時噤聲。世子妃也不多言,神色淡淡地起身自往外頭去了,曲嬤嬤厭惡地看了許櫻哥一眼,也跟著轉身出去,其餘人等見狀,便都悄悄退出。頃刻間,偏廳裡只剩下許櫻哥同青玉、綠翡主僕三人,綠翡焦急道:“奶奶,世子妃本是好心,您何苦來?”便是真要對上,也等站穩了腳跟又再說,當此時,何苦一個個地挨著得罪遍了?
青玉知曉許櫻哥的性情,不做就不做,做了便做了,說什麼都是白說,便朝綠翡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
許櫻哥坐下來,沉著地端起已經涼了的茶一口一口啜著。隔壁依稀傳來抽泣聲,院子裡有鳥兒在婉轉低唱,有日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屋中投下斑駁的光影,細塵在光柱裡飛舞,宣樂堂的早晨熱鬧得很,她的心情卻無比沉著冷靜。她非常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她不認同世子妃收了趙家的重禮,給了趙家希望,卻又直接將訊息隔斷。把趙窈娘晾在門口的做法,更不認同這種所謂的愛護體貼。這只是開始,若是日後再有人上門尋她,是不是也要經過世子妃等人的篩選她才能知道呢?她一直都想盡力為自己做主,卻不得不一直退了又退,如今她已經無路可退,不能再退。她看得到世子妃的好意。也看得到世子妃等人的強勢,所以這些話不能不說,態度不能不表——作為新家庭的一員,即便是她沒有參與大事的權利,但她目前最少應當擁有決定見或是不見誰。做或是不做某事的權利。
銅漏裡的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主僕三人都似是被人忘在了一旁,便是連添水的人也不見了,正當青玉同綠翡都有些不安的時候,隔壁終於傳來一陣響動,大丫頭秋璇在偏廳外探了探頭,低聲道:“三奶奶,三爺要回去了。”
許櫻哥站起身來走入康王妃房中。但見張儀正趴在榻上,雙手握著康王妃的手,眼睛還有些紅腫,見她進去便微微垂了眼睛。康王妃的精神卻是比之前好太多,微笑著道:“媳婦,這些天辛苦你了。”
許櫻哥笑而不語。心想道,那是您老人家不知道我做的那幾件事,等您老人家病好了,立刻就會有人向您告我狀的,一條又一條,都是招人恨的,只怕那時候您就看我不順眼了。
康王妃見她面上微有倦色,張儀正也是早就臉色蒼白,心中不忍,體貼地道:“我倦了,你們先回去罷。”
“是,母妃安心養病。想吃什麼只管讓人來說。”許櫻哥上前用力扶起張儀正,扶起來才發現張儀正腋下的衣衫早就溼透了,身子也在微微顫抖,曉得他痛極,便小心翼翼地注意不碰著他的傷處。先時張儀正還能強顏歡笑,撐著自己走,才一轉出屏風便軟軟地靠在許櫻哥身上,壓得許櫻哥一個踉蹌,幸虧青玉等人早有準備,立時將白藤春凳抬了上來,七手八腳地輕輕將他扶了上去。
白藤春凳安靜地行走在宣樂堂的廊上,張儀正閉著眼,一動不動,許櫻哥跟在一旁,掏出絲帕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冷眼看到不遠處的紫藤花架下,曲嬤嬤神色激動地同世子妃低聲說著什麼,不時往她這邊瞟過一眼,滿滿都是不喜。世子妃立在花架下,手把著一簇花朵,面上無悲無喜,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看來今日除了康王妃母子之外,大家心裡都很不舒服。許櫻哥回過頭,接了青玉撐開的傘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