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帶貨,給錢,我去……”面對困難和危險,洪濤的表現是一如既往的大無畏,特意撩開斗篷展示了一下腰上彆著的短斧和腿上插著的手槍。
“……你要去哪兒?”伊斯扎韋無奈的搖了搖頭,想繼續規勸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牧民自打出現在伊寧基地,就受到了好幾撥人的關注。
有流民區的盜匪團伙,有專門收保護費的幫派,還有苦修會里的苦修士。目的自然也是不同的,盜匪是想攔路搶劫,幫派是想找機會訛詐,苦修士則是想搞清楚此人的來龍去脈。
但幾個月過去了,無論盜匪、幫派還是苦修士沒一個能達到目的。這個傢伙只要出了基地,脫離救贖者控制區,鑽進了山林,就和他名字的寓意雪豹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苦修士裡也有當過牧民,甚至當過偵察兵的,但在荒野和山地中依舊毫無辦法。就算白天能勉強綴在後面,透過痕跡追蹤,只要一入夜就再也找不到人影了。誰也不敢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林中夜間趕路,只能作罷。
不過透過他行走的大概方向,苦修會判斷這傢伙和他弟弟應該在特克斯往南的天山山脈裡放牧,那裡曾經有個柯爾克孜族的自治縣。再具體就沒辦法了,即便能跟到那邊,只要進了山溝子一樣還是找不到。地方太大,山林太密。
好在這傢伙對救贖者沒什麼害處,也確實是個牧人。人能假裝,羊肉、乳酪、馬腸裝不了。而且特克斯那邊並不是叛逆者的活動區域,透過幾次測試,也毫不懷疑的把自己提供的違禁物放到了指定地點,每次除了運費啥也不問。
這說明他腦子裡根本沒有叛逆者的概念,就是貪圖多掙幾個錢,不太可能是叛逆者派來的密探。如果密探都像這個樣子,叛逆者早就該被剿滅了。
“嘩啦……張說這裡喪屍多,去這裡!”洪濤從懷裡掏出張破破爛爛的地圖,指了指正在忙活賣茶的張平貴,又指了指地圖上的小圓圈。看似是在盯著地圖看,實際上正透過雪鏡仔細觀察著伊斯扎韋臉上的每個細微表情。
透過幾個月的觀察,自己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奸商的身份很複雜,但不一定是反抗軍。他交給自己的夾帶貨物,自己曾經特意觀察過兩次,都是被流民給取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沒法確定,但能確定的是兩次都返回了流民區裡。
好不容易花錢帶出來的東西,隔了幾個小時又被人帶了回去,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如果伊斯扎韋腦瓜子沒被門擠過,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他在用這種方式試探自己的反應。
為啥要試探呢,很簡單,確定身份唄。原本還以為他是反抗軍的間諜,試探自己幾次,有了一定信任之後,就要真的利用自己給反抗軍帶貨了。
但自打和方文麟聊過天,知道救贖者裡面也有個情報機構叫苦修會之後,可能性又多了一種。伊斯扎韋不見得就是反抗軍的人,也沒準是苦修會的反情報人員。他試探自己的目的,是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和反抗軍有關係。
聯想到那位紅衣修女朱瑪巴依的表現,還有輕易就從基地裡搞到白衣修女的手段,好像後一種的可能性更大些。
至於說張平貴和他是不是一夥的,現在還無法判斷。沒關係,他們倆現在並沒逼著自己去幹什麼不想幹的事兒,自己也不想利用他們達到什麼特殊目的,大家就繼續這麼合作,各取所需,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