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下起身要走的人,冉墨楓從被褥里拉出皇伯的手,仰頭。
薛祁明顯地不高興了。他冷著臉,不動,他才不要給這人治病呢。
&ldo;心病要心藥醫。&rdo;
&ldo;薛祁。&rdo;冉墨楓不放棄。父王告訴他,曾經有人在父王不在時欺負皇伯,皇伯就是在那時身子變壞了。父王說的時候,很難過,他要幫父王照顧皇伯。
&ldo;心病要心藥醫。&rdo;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薛祁絕不理會。
心藥。冉墨楓不懂何為心藥,但他一定要讓薛祁為皇伯看病。想了想,他扯開衣襟,露出自己的胸膛。
&ldo;心藥。&rdo;指著自己心的位置,冉墨楓堅定道,心藥就是拿心做的藥吧,他有心。
這下,眨眼的人換成了薛祁。他盯著那張堅毅的小臉,盯著那雙堅決的眸子,盯著那副瘦小的胸膛,慢慢蹲了下來。
&ldo;墨楓,&rdo;薛祁的聲音變得低柔,&ldo;你真好。&rdo;
冉墨楓無法跟上薛祁的思緒,他等著薛祁告訴他是否可以為皇伯看病。
拉上冉墨楓的衣襟,薛祁笑起來,仍舊顯得羞怯,卻是美豔動人。
&ldo;墨楓,龍泉在哪裡?&rdo;他原諒那人了,不過要用他的龍泉換。
冉墨楓轉身走到書櫃處,從一個小箱子裡取出一個小包。躲在暗處的羌詠急得想阻止,可又不能出來。
薛祁朝羌詠躲藏的地方瞧了兩眼,笑得更加柔媚,最主要的是,他即將拿到龍泉。這時鶩提著一個竹箱走了進來。在薛祁的指示下,他把竹箱放在屋內矮桌旁,從裡面取出一套包裹在綢緞裡的上好的青花瓷茶具,一個煙爐,一個燒壺,兩本書。放下這些東西,他又匆匆走了出去。
&ldo;還少爐火。&rdo;拉著冉墨楓興沖沖地走到桌邊坐下,薛祁擺好這些東西,嘆道,&ldo;可惜水差了。&rdo;如果在素山就好了,那裡的山泉最適合泡龍泉。
&ldo;薛祁。&rdo;不懂泡茶,冉墨楓急著薛祁給皇伯看病。
挑了一個茶碗擺在冉墨楓面前,薛祁道:&ldo;墨楓,能治好他的人不是我。那個人,在天邊。&rdo;說了句不清不楚的話,薛祁滿腹心思都在手上的那小包龍泉上。冉墨楓想繼續問,可對方身上散出了明顯的拒意。
在天邊。冉墨楓想到了猙,難道是他?
冉穆麒醒來後,薛祁已經走了,留下了一張給他調養的方子,但是帶走了他僅有的一小包的龍泉。得知&ldo;出賣&rdo;他的是冉墨楓後,他只能無奈地嘆息。
&ldo;羌詠,你晚上過去瞧瞧,這新葉可長出來了?&rdo;北淵冬天寒冷,茶樹很難存活,這龍泉樹難得地存活了下來,而且長出的茶味道極為清香,最為奇特的是僅有皇宮裡有一株。
&ldo;……是。&rdo;
羌詠為難地應道。該如何跟主子說,那棵龍泉樹不知被誰給砍成了三段。他瞧了眼冉墨楓,對方全然無覺地看著兵書。羌詠在心裡搖頭,那棵樹在太後生前居住的寢宮後頭,王爺最是清楚,所以定不會是世子殿下砍的。世子殿下也不會無故地跑到那裡去。可究竟是誰呢?皇宮大內、禁軍、刑府司派了幾百人追查此事,卻毫無頭緒。是誰能悄無聲息的毀了龍泉樹,難道是沖著皇上來的?不知王爺那頭查得如何了。若真是沖著皇上來的,會是誰?羌詠心中震動,朝床邊挪了兩步。
與此同時,一人在御書房內唉聲嘆氣。可不能讓皇兄知道那棵樹是被楓兒弄斷的。然後他非常慶幸,慶幸皇兄不許任何人接近母妃的寢宮,這才沒讓人瞧見。要不要在皇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