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夜啼鳥蝴蝶君和其殺手,自然作用在他身上的迷香就該隨意一些,至少不用因增強效用而多加入遇水則融的特性。
所以,也就沒有解藥了。
恨不逢長長出了口氣。
他動了動胳膊,用一根指頭推開身上依偎的綵衣少女。那少女面容稚嫩,臉上還帶著甜甜的微笑,卻已沒有任何聲息地沉沉睡去。
“我想要整個幽燕征夫,故而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殷十九抬手示意地舉了舉酒壺:“船上的人生死皆由你,只需一句話。”
船上的人都死了嗎?
恨不逢並不在意,融入風中的氣味冷冽而可怕,對於武功修為一定程度的人並無怎樣傷害。他此刻更有興趣的還是面前的不速之客,江湖中何時出現這樣一位唇紅齒白的俊俏少年,卻偏偏手段如此難防。
“看起來你並不在乎這些漂亮姑娘的生死。”
那唇紅齒白黑髮柔軟散開在紫衣上的俊俏少年挑著眉:“人之感情甚是有趣。曾經有人收養了自己仇人之子,大概最初目的是為了解仇人的武功秘密。”
殷十九道:“後來,那兩位義子被教養得很好,皆為人中之龍,其中一人還娶了很溫柔美麗的妻子。”
“然後呢?”恨不逢興味地勾起唇,睜著眼似醉非醒地往嘴裡丟一顆果子,目光深處卻盡是沉沉的冷漠。他漠視周圍一切生命,連同此刻他自己。
因為他知道自己死不了,義父賈命公安排在船上保護他的人已察覺異象,只是受他命令不曾由艙下現身。
“所以,我想與你打一個賭。”殷十九更不在意船艙中暗藏的呼吸,他也捻起一個果子,饒有興趣地觀察表皮裂紋。
“哈,哈哈哈!”恨不逢笑了起來,環視四周,此時煙雨朦朧將整艘畫舫包圍。除了船上的人,在無人能聽到兩人對話:“我有這艘船,你呢?”我拿整個幽燕征夫去賭,你有什麼?自己一人,三兩句話麼?
那時的殷十九雖還未建立組織,但已再度尋回消失武林多時的紫蛇屋一眾勢力。
但是他當然不會這樣說。
紫衣黑髮年輕人抬手將果子丟回去,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姓殷。”他微笑道:“……‘殷末簫’的殷。”
法門教祖殷末簫有一名幼子,前不久離家出走,引起偌大風波。
與武林罪惡勢不兩立的法門,和行走黑暗的定幽巢幾乎是貓與老鼠的關係。恨不逢當然知道那三個字,甚至久仰大名。
這一世殷十九姓殷,名雨。不是邪魚,也不是邪玉。十多年前和忠烈府有過約定令紫蛇屋解散的人是邪雨,當然不該是他殷雨。
“賭不賭?”三個字,一句話,等一個答案。
“賭。”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義父養大自己的目的。為了這個目的犧牲一些人,將自己置身危險又如何?少年人行走江湖,豈不就是為了一場痛快!
悽悽風雨蕩江湖。一舟鮮血,十數人命。
江湖傳聞中,聲名鵲起的俠少愛遍千里恨不逢因參與一場賭局惹惱了神鬼不懼殷十九,不但身首異處,甚至連累了桫欏江畔最出名的歌姬。而那至此之後揚名立萬的“神鬼不懼”痛恨幽燕征夫萬里追殺,乾脆步入黑暗成立殺手組織處處對抗,一晃十年。
十年前,看似玩笑的賭局帶來出人意外的結果。對恨不逢而言,當他藏身紫蛇屋,親眼目睹義父賈命公被人引來,提出“再造一個恨不逢”這個要求時,他就已經死了。
十年中,透過恨不逢的關係,殷十九逐漸接近幽燕征夫一眾高層,瞭解燕子翎的秘密,並和已離開幽燕征夫的上位殺手上官尋命拼酒一場成為好友,連帶著認識了愁落暗塵。
那時愁落暗塵還未定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