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是採茶的季節,所以行了一路來,都沒有什麼人煙出沒。
君禮實在被這馬車顛的不行,便將包袱放在車上,徒步跟在車邊,放鬆身體,也能多看看沿路的風景。小王爺騎在馬上,看到君禮下了車,勒了下馬韁翻身下馬來到他身邊,“這些山看起來高低錯落,橫跨在兩郡之間,聽說山陽氣候和山陰氣候相差頗大。”
君禮看著山勢,回想老師教的內容道,“這山嶺高低落差這麼大,再行個一里路可能會有濃霧,應該能找著不少毛尖茶樹。”
一路走來,小藝師對比著林木日照與王石老師教導自己的內容,很快就將書上的知識和實際環境結合起來了,而小王爺雖然表面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官家小孩該學的都沒落下,與小藝師從茶經聊到地理,又跟小藝師講述各地的風土人情,兩人聊得好不亦樂乎。不知不覺小王爺就感覺到山霧由淡變濃,似是帶了粘性,粘在身體周圍有些看不清晰,侍衛們也警惕起來,分列在兩側保障安全。
就這樣行行停停到了烏金西陲,眾人來到一處平坦山谷,正值日夜交替濃霧更是有些化不開,小王爺沒法,只好讓眾人就地安營準備夜宿。
君禮見眾人都忙忙碌碌,侍衛分作兩組,一組紮營,一組生火,動作利落像是訓練有素,感覺自己是幫不上忙了,只得走到附近去看看那些已經被摘了芽的毛尖茶樹。小王爺亦步亦趨跟著,小藝師便有搭沒搭地和他聊天。
兩人閒聊,天色卻一層層的暗下來,又是這大霧天氣,小王爺感覺似乎走遠了,便牽起小藝師的手,生怕看不清楚走丟了,小藝師本來不大情願,兩個男人牽著手成何體統呀。小王爺卻說,“這山中濃霧還是安全最重要,再說誰看得到呀。”便牢牢抓住微涼的手,向原路走,臉上笑吟吟地。
行出沒幾步,君禮側眼一瞥,正看到兩座山壁緊挨在一起,中間形成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一線天,一
顆茶樹竟是從山壁間生長出來,像是一位守門人屹立在一線天前。那茶樹似乎因為長得地方有些偏,所以無人採摘,上面結了一樹淺黃色的小茶花。
君禮拉了拉牽著自己的大手,小王爺回過頭來沿著他的視線看出去,也看著了這顆有些奇怪的茶樹,小藝師向茶樹走過去,“這茶花開的這般好,我想採些回去,下次泡毛尖的時候可以放在湯中,一定能使茶湯更香久味甜。”
小王爺自然同意,也沒差這幾步路,於是牽著小藝師就到了樹下,幫忙把小茶花摘下來。但堂堂王爺哪裡做過這種農活,一扯,小花立馬碎了一地,君禮皺著眉頭把小王爺推到一邊,自己墊著腳仔仔細細的採。小王爺拉開摺扇,便閒閒等在一邊看著小藝師忙碌,興許是君禮的個子實在是沒有小王爺這般挺拔,有好些地方都夠不著,小藝師只得墊著腳伸長了手去夠。
這上一刻小王爺還看的津津有味,只聽君禮一聲短促的呼叫還麼全發出來,整個人就一腳踏空滑下了一線天。小王爺不急細想立馬伸手去撈,堪堪抓住衣角,但小藝師去勢未減直摔了下去,小王爺看到自己手上被撕破的衣角,臉都嚇白了,一個縱身也跟著跳了下去。
這茶樹後的一線天居然是個陡坡,被濃霧和樹幹擋著根本沒有注意,君禮一路滾下來,只覺得自己全身都要摔斷了,“咚”的一聲落水聲,這斷層下面居然是個寒潭,君禮已經被摔的眼前發黑,這一下水只覺得寒氣跟針刺似的往身體裡鑽,想從水裡掙扎站起來也是不能,眼看著已經囫圇吞下好幾口水了,身後又是一記水響,接著就感覺自己被人從水裡抱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君禮一出水站立不穩,只偎在小王爺懷裡往外咳水,小王爺一把將他打橫抱起,緩緩向水潭邊緣走去。
水潭也並不很大,沒走出幾步就是個淺灘,小王爺本想將君禮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