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下來。不明白這女子是真傻了還是大智若愚。冬宮對外是接待貴賓,對內可是冷宮,有哪個嬪妃真心願意前往。這樣大刺刺地把她送去冷宮她嬅燁倒是不敢,但卻已是出了春宮的大門,再想進來怕是很難了。
看對方發呆,銀眸疑惑地眨了眨,小聲地喚著:
“姐姐?”
“嗯?哦!”
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嬅燁侷促的攏了攏髮髻,掩飾尷尬。又寒暄了幾句後,換來侍女領著辰汐前往冬宮。
望著漸漸消失在視線裡的銀髮少女,困惑蓄滿紫眸。這女孩,淡然沉靜,彷彿是午夜的融雪,給人一種安寧感。她雖沒有見過光音,怕是傳言中的光音氣質也與辰汐不差。據說翔玠極其迷戀光音,因愛生恨才殺了她。那麼,這女孩……
一縷不安攏上眉梢,但願只是自己胡亂猜測而已……
☆、NO 81
銀雪飄零,輕觸水面的剎那,融匯在深邃的墨綠裡,彌散、消逝。
一縷月光穿過疊嶂的碧葉,在池塘裡灑下斑駁的影子。想要伸手去接,卻在觸碰水面的瞬間,穿透了指尖,震碎了月光,隨著一圈圈流轉的漣漪盪漾開去。 天族的冬宮乍看與朗熠的皇宮並未有何不同,四季皆白雪皚皚。只不過這裡的植物卻常年碧綠,彷彿寒冷並未對它們造成多大的影響,若逢花季,繽紛璀璨,入眼的白下奼紫嫣紅。
晚膳過後,辰汐百無聊賴倚在冬宮的池畔,逗弄那一池的鯉魚。眼神慵懶,時不時的打著哈欠。跟在左右的侍女疑是她有些累了,趕忙遞來一件外衫,她隨手接過,卻未披上,抱在懷裡。臉頰觸上衣領處的毛裘,癢癢的暖。身子挪了個較為舒服的姿勢,思緒飄蕩。
記憶中的某個地方也有那麼一池的荷塘,湖面上覆蓋了滿滿的碧綠荷葉。半夜睡不著總會偷偷跑到亭子裡,聽那魚兒遊動的輕響。總在半夢半醒間,伴隨著嘆息聲,白衫撫過視線。接下來,會是一具溫暖的懷抱,輕輕地深怕驚動她似的小心翼翼,披上了薄裳,抱起她回到臥室……
如今人已不在身旁,再沒有為她披上衣裳的那一抹白影。池糖不見荷葉,放眼濃重幽沉的墨綠池水,空空的,似是連心也跟著空洞起來,鼻子微酸,淹溼了眼角。
這時,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打亂了她紛飛的想念。院外的侍女來報,陛下有請。
吸了吸鼻子,逼回了淚水,換上另一副面孔。心底好奇,他翔玠把她朝後宮一扔,少說也有七八天了。真是難得還能記起有她這麼一號人物。
抖開外衫穿上,唇角一抹淡笑,朝傳話的侍女道:
“勞煩帶路——”
☆、NO 82
侍女引著辰汐出了冬宮,未經春宮直接步入的秋宮。
辰汐甚感困惑,這裡是天族族長執政的地方,雖然料到翔玠不會在春宮等她,卻沒想到自己被換到大殿。
這會兒已是傍晚,正殿的大門閉合,她們繞到了旁門進入。
主事的公公一聽是辰妃,行了個禮,從偏門領著她進了內殿。一路上叮囑她要放輕聲音,這倒是引起了辰汐的好奇。怎麼她也是一介妃子,進入正殿本不合適宜;非但如此,鬼鬼祟祟的像是做賊。辰汐看著前方公公誠惶誠恐地要她放輕的樣子,心底一陣好笑。對於翔玠的目的,原本還有幾分芥蒂,現下完全被新鮮感征服,她倒是想看看這傢伙賣什麼關子。
長廊盡頭,轉了個彎,既是正殿。他們卻未抵大門,拐入一旁虛掩的小門。
辰汐一怔,眼前別有洞天。不大的一座雅間,僅一桌一椅,入眼大幅的一張深紅紗簾佔據了整整一堵牆。房間有些怪異,似是由主殿隔離開的。
難道……正想著,就聽紗簾後面傳來宏亮嗓音,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