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之前跟閻老西打了招呼，門果然沒鎖上，只是虛掩著，一推就開。
四合院的門以前晚上都是不上鎖的，自從閻老西的腳踏車被傻柱偷了個輪子，就開始天天上鎖。
院子裡靜悄悄的，到處都是黑燈瞎火，還好在這大院住了一輩子，閉著眼睛都能走。
到了後院，家裡的燈果然還亮著，這讓他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篇散文《夜的盡頭是家的燈光》，只覺心中溫暖。
還沒進門就聽見家裡有說話聲，都這麼晚了，這誰啊。
在窗戶邊側耳一聽，原來是吳二丫和秦京茹在扯閒篇。
兩人精神都有些萎靡，見許大茂回來都是精神一振。
“媽，您趕緊去睡吧，京茹你也是，何必拖咱媽一起耗著。”
吳二丫笑呵呵道：“晚點睡沒事，公社晾新麥，有時候半夜變天，家家戶戶都得爬起來收麥子，習慣了。”
“淮茹今兒晚上把連衣裙做好了，小六這丫頭非要穿給你看看。得，那我去睡了。”
許大茂本打算就在招待所湊合一晚上，京茹卻非要他回來睡，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把丈母孃送走，秦京茹興奮道：“大茂，我姐太厲害了，做的連衣裙真好看，我覺著比於海棠洋氣多了。”
許大茂見過半成品，此時也來了興致：“是嗎，穿上給我瞜瞜？”
秦京茹答應一聲正準備脫上衣，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面帶羞意道：“那你先去外屋。”
看看時鐘，都10點45了。
許大茂猶豫道：“用不著吧，都這麼晚了，套上看看就得，還折騰啥？”
“我第一次穿連衣裙，當然要拾掇得漂漂亮亮的。快去快去...”說著上手把人往外推。
小丫頭居然也學會玩點這種調調了。
許大茂只得配合，嘿嘿一笑就去了外屋。
只聽裡屋淅淅索索的，他也沒偷看，坐下來點了根菸。
他一般不抽菸，只是心有所感或者完事後才抽一根。
裡屋柔和的燈光透過玻璃窗戶照出來，把外屋的廚具照的像是染上了一層熒光。
自打結婚後，還從來沒有這麼晚還在這坐著抽菸，這讓他想起了上輩子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好像是10點多，半夜三更的一陣鬧騰，費心費力把街坊們都喊起來，結果捉姦失敗，自家反而成了笑柄。
當下把秦京茹當成出氣筒一頓暴揍，大冷天的給掃地出門。
那會正是隆冬，夜裡氣溫零下十五六度，就穿一件棉襖，那得多冷啊。
後來被傻柱威脅加灌酒，喝醉了秦京茹又回來曲意奉承，小心伺候，假懷孕那事勉強算是翻篇兒。
只是被騙了10年，那心氣能順了？
雖然是自己先壞了人家的身子，可那會自己是壞人，在壞人的思維模式中，自己是不會錯的，錯的全是別人。
往後的日子也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肆意辱罵、威脅離婚更是常有的事。
聽說21世紀八成都是女的先提離婚，到自家就反過來了。
以現在的心態再來看，也不知道那會自己怎麼就狠得下心來，真特麼混蛋到家了。
關鍵是後來跟傻柱聊天才知道，那狗曰的倒是想領證來著，可廠辦的小李出差了，他和秦淮茹當時根本就沒有領證。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保衛科科長都被他那懟天懟地的氣勢給詐住了。
特麼的，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一番追憶不知不覺想入了神，聽媳婦喊了一聲才回過神來。
許大茂搖搖頭，把那些負面情緒都甩掉，一走進裡屋，眼睛立馬就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