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狼吞虎嚥將那塊半斤重的豬頭肉吃完,才意猶未盡地打了個飽嗝,隨意拿袖口一抹嘴,胖臉上露出愜意的神情。
秦淮茹拿著塊手絹正準備遞過去,見狀皺眉道:“您怎麼這麼不講衛生,油乎乎的把袖口都給汙了。”
賈張氏毫不在乎,砸吧砸吧幾下嘴,隨意道:“又不是自家的衣服,公家的怎麼折騰都無所謂。”
棒梗突然覺得今天不該來,自己積極向上的有為少年怎麼能被這樣的人汙染呢?
明明犯了錯誤卻毫無悔改之意,這落後的思想簡直沒救了,吾輩積極青年羞於與之為伍。
棒梗突然對奶奶恨到了極點,哪哪都看不順眼,想罵幾句吧,看她這蒼老落魄的模樣又覺得可憐。
再說也是被奶奶從小帶到大的,畢竟有感情,實在罵不出口。
他還沒有“進化”到那種六親不認的地步。
眼不見心不煩,索性一言不發,轉身出了房間。
“噯,棒梗,棒梗!”
賈張氏吃飽了,接下來就是和寶貝孫子敘敘舊,沒成想孫子頭也不回地直接出了門,喊也不答應。
秦淮茹自然知道棒梗不待見他奶奶。
這孩子沒法進步都是拜奶奶所賜,在家裡經常抱怨。
只得尷尬地笑了笑:“棒梗看您吃的太快,怕是去給您找水喝了。”
“真是奶奶的好孫子,打小就跟我親。”賈張氏信以為真,感到十分欣慰。
隨即打量起兒媳婦,之前心情激動,又只顧著吃肉,現在仔細一看,頓時疑竇叢生。
秦淮茹早上才洗了澡,此時頭髮烏黑亮麗,臉頰豐潤,散發著健康的淡粉色光澤。
眉宇間已經看不出絲毫幽怨哀慼之色,鮮眉亮眼,丰姿冶麗,一副得了男人滋潤的面相。
賈張氏回想起兒媳婦一年之前的模樣,再拿來跟眼前一對比,忽然一個激靈。
以前天天見面還沒發覺,仔細一想,這一年來兒媳婦變化太大了,要說這裡頭沒點貓膩,狗都不信。
正所謂居移氣養移體,秦淮茹之前在夢境裡住了半年,這個月也沒上班,天天和閨女一起,不愁吃不愁穿的,心情簡直不要太美好。
有些人看來看孩子是個苦差事,可秦淮茹早就做熟了,完全是樂在其中。
賈張氏心中憤怒欲狂,忍不住要大聲責問叱罵,忽覺不對。
這節骨眼上可不能發作,便低下頭假裝看餅乾盒。
此時的老虔婆咬牙切齒,面容扭曲至極,雙手在桌下箕張成爪,真恨不得一拳將眼前這副明媚的面龐抓的稀巴爛。
臉都毀了,你還能拿什麼去勾引野男人,就憑你這對大兔子嗎?
對了,兔子......
雖然有棉襖的遮掩,卻也能看出那兩隻兔子似乎變得更大了。
電光石火之間,腦袋裡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莫非她是在哺乳?
賈張氏越發驚怒交加,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但她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已經學會了隱忍和委曲求全。
開玩笑,能不忍嘛,不忍就得挨收拾,在這兒可沒人敬她是老人。
當下深呼吸了十幾次,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心情暫時平復下來。
秦淮茹的眼神越發憐憫,看個餅乾都看得痴呆了,可見婆婆這幾個月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媽,這邊日子挺苦的吧?”
賈張氏聽兒媳婦在問這邊的情況,便不動聲色地抬起頭,故作鎮定地和兒媳婦說起勞教所的生活。
東扯西拉聊了一會,賈張氏突然冷不丁問道:“槐花,你媽前段時間是不是休息了一個月沒上班,是不挨家裡帶孩子?”
秦淮茹心中咯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