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這幾十年的日子,吳大丫一時百感交集,鼻子酸酸的,差點落下淚來。
湯圓被陌生人抱著也不認生,反而瞪著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姥姥。
看了一會,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剛剛開始萌發的乳牙。
天使般的笑容突然綻放,吳大丫終於沒忍住,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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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到了索家墳,接上了許家老兩口,朝軋鋼廠開去。
車裡不算司機總共五個人,秦京茹坐在母親腿上,許富貴坐在前邊。
許母當姑娘的時候也是農村人,跟吳二丫有些共同語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還算投機。
許富貴對這個兒媳挺滿意,也覺得心中有愧,多少放下了些城裡人的架子,時不時回頭跟秦老三說句話,車內氣氛還行。
見此情景秦京茹十分高興,她就怕公公婆婆擺譜甩臉子,弄的大家都尷尬。
招待所餐廳,秦光譽早就等著了,見許大茂來了忙把三輪車上的食材讓他過目。
食譜昨天就已經定好,食材也基本到位,只管做就行了。
一聽主任的爸媽和岳父岳母要在餐廳碰面吃飯,後廚三個輪班的職工跟打了雞血似的,那叫一個積極。
有人幫忙處理食材,許大茂也樂得清閒,一會他再親自掌勺。
朱平過來說人到了,許大茂繫上圍裙,開始炒菜。
因為食材買的比較足,每樣菜都準備做兩份,輪班職工和司機剛好坐一桌。
幾人進了包間,秦長秋和吳二丫對視一眼,都有點不安。
他倆知道女婿當上了割尾會主任,讓主任親自炒菜......
吳二丫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去後廚幫幫忙。”
秦京茹連忙阻止,笑著說:“您甭覺著不好意思,我們家大茂說了,今兒他不是主任,只是個晚輩,晚輩孝敬長輩是理所應當的。”
“我和我哥去看看,您幾位先坐會,喝點茶。”說著帶著秦光譽走了。
許母比吳二丫大,手掌下壓示意她坐下:“二丫,坐著就得了,我兒子好久沒感受這種烈...烈什麼來著?”
許富貴瞟了老伴一眼,接茬道:“烈火烹油。”
“對對對,好久沒感受這種烈火烹油的感覺了,你就讓他安安心心做幾個菜。”
“得,那我就厚顏吃一回現成的。”
許母笑道:“應該的,你在家幫著操持家務也夠辛苦的,今兒好歹歇一歇。”
“瞧您這話說的,城裡是什麼日子,農村又是什麼日子,我這便宜可佔大發了......”
秦長秋也跟著附和,三人展開了商業互吹模式。
為什麼只有三個人呢,因為許富貴不會吹。
媳婦過來通報了最新訊息,許大茂松了口氣,老爹還算是識大體。
一頓忙活弄出八個菜,轉盤擺得滿滿當當。
為了防止菜涼,每盤菜都擱在一個鐵絲籠上,籠子底座用鐵絲做了個圓形凹槽,裡面插著一小截蠟燭。
蠟燭散發出熱量和光芒,使轉盤上的菜更加美觀。
吳二丫還好,秦老三眼睛都看直了,唾液開始急劇分泌。
他這輩子見過最好的席面就是生產隊長兒子的婚宴,那席面跟這個相比啥就都不是。
也太香了吧,都不需要嘗,光聞著這香味就知道美味至極。
這肘子這麼肥,要能一個人抱著啃,怕是比當皇帝還舒坦......
丈夫這一失態,吳二丫臉上立馬掛不住,悄悄踩了他一腳。
秦老三一個激靈,這才發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