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乾淨,感動地看著大家:“總算是活過來了,你們不知道我這幾日過的都是什麼日子,為了讓我答應娶姓盧的做夫婿,父王把我關家裡不讓出門。”
“難怪這幾日我們去王府邀你出來玩,王府管家都說你不得空。”林小五趕緊給她夾幾筷子肉:“你怎麼餓成這樣?”
“為了反抗這樁婚事,我鬧了整整五天的絕食,不然姓盧的三日前就成了我未婚夫。”歲安盈抓起桌上的點心啃:“我給你們傳的求救信,全被王府侍衛攔下來,一封都沒送出去。”
見她這麼可憐,大家酒也不喝了,紛紛給她挑菜夾肉。
“幸好昨日皇子殿下在杏花林發現姓盧的欺壓百姓,把他押入了牢中。”歲安盈感激地看著拂衣:“拂衣,你是我的大恩人!”
“皇子殿下抓的盧探花,你感謝我?”拂衣憐憫地摸了摸歲安盈的腦袋瓜,本來就不聰明的腦子,餓這麼幾天恐怕更加空空如也。
“若不是你有救駕之恩,皇子殿下怎麼會去杏花林?”歲安盈任由拂衣摸自己腦袋:“你也是我的恩人。”
“早知道有這事,昨天把他踹進水溝後,我應該再補兩腳。”拂衣有些遺憾,現在人已經被關進京兆府大牢,想踹也踹不了。
“你們還踹他了?”歲安盈雙眼放光:“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恭喜姐妹脫離苦海,喝酒!”
“你被關在府中是怎麼出來的?”
“爬牆溜出來的,再給我來兩塊點心!”
隔壁廂房的丫鬟聽到吵鬧聲,小聲道:“王妃,奴婢去讓他們小聲些?”
“不必。”寧王妃輕輕搖頭:“我並不覺得吵鬧。”
這樣肆意張揚的生活,她雖從未體驗過,但也曾羨慕不已。
拂衣。
俯視人間懶歸去,拂衣徑欲御天風。
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跟友人玩鬧一天,拂衣準備回府時,天已經快黑了,她看著堵在自己馬前的人,嗤笑著問:“歲瑞璟,你究竟想幹什麼?”
“拂衣,你為何與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寧王雙瞳漆黑如墨,似有無限情緒翻湧:“我不明白。”
“不明白?”拂衣反問:“就跟當年我不明白為何會有人追殺我全家一樣?”
“不是我。”寧王看著拂衣,試圖在她臉上找到一點信任,可是她臉上什麼都沒有。
他打了個寒噤,夜裡的風實在太冷。
屋簷下的燈籠晃晃悠悠,他臉色一變,伸手抓住拂衣的手腕往旁邊避開:“小心!”
一支箭擦過,刺破他肩上的布料,深深紮在旁邊木柱上。
“這支箭衝著你的性命來,你要小心……”
寧王看著掐進肩膀傷口的手,雙瞳顫抖:“拂衣?!”
“苦肉計還是英雄救美計?”鮮血順著手腕滴落,拂衣卻沒有鬆手,反而用力剜進寧王肩上的傷口:“歲瑞璟,當年你的母親靠著這個手段穩固聖寵,現在你又把這種手段用在我手上?”
眼見寧王的血越流越多,拂衣笑了:“從京城到充州,一路上我們雲家遭受十七次追殺,這十七波人中,當真沒有寧王派系的手下?”
“我從沒想過傷害你。”寧王痛得嘴唇發白,卻沒有掙扎:“從來沒有。”
“這很重要?”拂衣把手從傷口上移開,用腳狠狠踹在寧王身上,寧王痛得跪倒在地。
她用手帕輕輕擦拭沾滿鮮血的手,低頭看他狼狽的模樣:“誰會跟傷害自己傷害家人的狗東西談感情講道理,我看起來很傻還是看起來很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