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皇上,我朝的律法你不知嗎?”
子庭冷汗直流,大哥所言他當然知道,可是既然我是皇上,她的這些罪我已經赦了啊。
子庭滿心不服,卻又不敢辯駁,叩首道:“大哥,香兒所行,完全是被逼迫的,她也是受害者啊。況且自香兒與我相見後,已經脫離孜妹宮,寧願毒發身亡,也不願繼續為孜妹宮效力了。她既已改過向善,大哥就給她一次機會吧。”
其實將香兒逐離京城,而非依朝律定罪,已經是太后最大的讓步了,但是對子庭來說,還是萬萬不夠。
傅龍城怒氣漸生。他本以為子庭正是血氣方剛之時,為異性吸引迷戀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只要懸崖勒馬,迷途知返,遵從太后之命,離開香兒,也就算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不好太苛責,哪知道子庭如今模樣,竟似對香兒仍舊難以割捨。
“子庭,你既然承認有錯,為何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對那女子還不能忘情嗎?”傅龍城的語氣已經隱含怒意。
傅龍晴不由替子庭擔心,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觸怒大哥。
子庭當然也害怕,可是為了香兒,不知哪來的勇氣,抬頭道:“大哥,我雖然錯在欺瞞母后,可是,我與香兒是真心相愛,愛上一個命裡註定的人,是錯嗎?”
傅龍壁心裡一聲嘆息,這個倔子庭啊。
“龍晴,你去掌嘴。”傅龍晴喝道。
傅龍晴欠身應是。移步走到子庭跟前。子庭害怕得身子簌簌發抖,卻不開口求饒。傅龍晴暗地一嘆,揮手打去,但聞啪啪聲響,子庭雙頰紅腫,嘴邊也流出血來。子庭咬牙一聲不出。
“你知錯嗎?”傅龍城再次問道。
子庭雖不願說是,又不敢說不是,眼淚直落下頭,叩首道:“子庭不敢不聽母后和大哥的吩咐。只是我不能負香兒……大哥成全我們吧。”
“再打。”傅龍城冷喝道。
傅龍晴聽了吩咐,只得再揮掌打去。子庭被打得眼冒金星,雙耳嗡嗡做響,臉痛得如針扎般,恨不得開口認錯,讓大哥不要打了。
可是想起香兒的笑容,香兒裝扮成侍衛時與自己在書房內批閱奏摺,點點滴滴,那種幸福快樂的感覺,若是向大哥認錯,這種幸福和快樂,就再也不會有了。
他咬緊牙關,想著,就當自己已經死了吧,就是死了也不能與香兒分開。
傅龍壁和傅龍晴心裡都焦急萬分。傅龍壁屈下一膝道:“大哥息怒。子庭他……”傅龍城喝道:“住口。”傅龍壁收聲,不敢在言。
傅龍城心中十分奇怪,子庭性情在傅龍城眼中,是比較柔弱的。他雖然貴為皇子,又是太后獨子,卻頗知分寸,對尊長的話從沒敢也不會有一絲違背。
子庭自幼體弱多病,傅龍城對他一直格外寬容,不若幾個弟弟那般要求嚴格,別人犯錯,當責五十,到了子庭那裡都會減半,即便如此,子庭也從不恃寵生驕,行事反而更加謹慎。
可是,這次居然為了一個女子,不僅違背了太后的意思,還敢在自己面前出言辯駁,真是讓人驚訝,難道情之一字,真有這樣大的魔力嗎?看子庭雖搖搖欲墜的模樣,仍不開口求饒,這種膽氣和勇氣,傅龍城還是第一次在子庭身上見到。
傅龍城不過二十七八歲,雖然當家主事,因為還未成家,也未談戀愛,難免嚴有餘,而寬不足。這事情若是放到太后身上,太后早就因心疼兒子下令停手了。
傅龍城雖然也有些心疼,但是怒氣卻更盛一些,所以他想歸想,卻沒有寬恕子庭的意思,而是暗哼,“看你能挺到幾時。”
所以子庭就慘了,更慘的是傅龍晴,他的手現在也痛得要命,這還是次要的,他還要小心下手的力道和部位,若是真將子庭打出個好歹來,那才是遺恨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