鉗般握住了王天逸兩手手腕,猛地把他整個身子都提了起來,面前出現丁玉展冷笑的面容,他說道:“你為何不敢刺我?”
王天逸無語。
丁玉展冷笑一聲:“我和那些饑民有何不同?你敢對他們大開殺戒卻不敢碰我???”最後一句丁玉展的腔調裡充滿了諷刺和憤怒。
王天逸此刻連剛才叫狠的力氣都小冊子,他低頭不語,不敢說也不知道說什麼。
他絕沒想過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會遇到丁三這種人,儘管他以為他很瞭解丁三。但現在他知道:他錯的厲害。
這個時候,手腕和手背上同時傳來大力,這是分筋擒龍手的招式和力道,王天逸雙手被控。知道反抗無用,索性順著那力道卸力,手被扳開,兩把劍落進了丁玉展手裡。
丁玉展使勁朝後一扔,兩把劍馬上遠遠地飛進了空中。
“你給我聽好了!”丁玉展一字一頓的對王天逸說道:“今日你如在我面前殺一人,我丁玉展對天發誓,我會宰了你!”
說罷,丁玉展手一甩下襟,扭過身來大聲對那些武師說道:“不得殺人!聽見沒有!”
翻滾的黃色海洋很快就到了官道上,和王天逸估計的一樣。浪頭一觸到那些丟棄地車子馬上散了,變成了漩渦,圍繞著那些糧食的漩渦。
衣著襤褸的饑民們圍成了一個大圈,後面的人發瘋的前擠。前面的人則已經瘋了,瘦的如雞爪子的黑手扯著糧袋,拉開之後。不知多少人捧著生糧食就發瘋的吞嚥,後面的人則踩著他地頭撲到糧食上,而更後面的人又撲到這個人的背上……一切都混亂了。
而肯定是有人沒有瘋的。比如流民地頭子,他還肩負著洪家的使命,肚裡飽飽的他記得很牢。
“前面!追那車隊!”他大叫著。而只有他那些同樣不捱餓地手下衝了過去,手裡拿著鋤頭、梭標還有錘子,腳下趟起了一趟的黃土,如一條黃龍朝車隊追去。
而擋在必經之路上的是十一個武師,他們站成一排。高矮胖瘦都有,唯一相同的是手裡都拿著長長的木棍,“上啊!”穿著絲綢地年輕人大喊一聲,十一個人衝了起來,貧瘠乾旱的黃土上同樣起了一條黃龍。
眨眼間兩條龍轟的碰在了一起,激出了一圈圈的黃色霧土,朝四周滾滾擴散而去。
木棍呼嘯,梭標雪亮,兩撥人馬殺了個人仰馬翻,“操你媽!”“兔崽子!”“殺了你個畜生!”……一旦打起來,髒話就帶著一股狠勁不受控制的在慘叫聲裡爆炸了開來,但王天逸卻不啃聲,做為經常要在寂靜中突擊地暗組成員,在戰鬥中已經消弭了發聲的習慣,就像最優秀的鬥犬一般,從來不叫,張口就咬人!
靜靜的他只有手裡那條長木棍發出一次又一次的呼嘯,又快又狠的抽打著一張又一張的憤怒面孔,就如仙術的法寶一般,只要這木棍打到了臉上,對方那噬人一般的面孔馬上變得如麵條一樣扭曲,接著就是從眼前消失——開始在地上打滾。
別人和他情況差不多,雖然對方手裡有足可以殺人的武器,但對這些習武的人而言,這些鄉下人的數量太少了,只一會功夫,大半的敵人都躺在地上打滾了。剩下的人已經亂了陣腳,開始不停回頭張望了,這是要潰散的跡象。
王天逸剛要發聲,丁玉展卻一樣識別了出來,他大叫道:“他們抵不住了,衝啊!”
幾個武師發聲喊,一起用木棍狠狠抽打著往前推去,頓時敵人潰不成軍。
遠遠觀戰的流民頭子也看出不對來了,這些人都是他的親信,平時對付流民自己人還成,但遇到會武功的還是不行。
他猛地回頭朝那個饑民組成的“大漩渦”喊道:“前面還有糧食啊!多得數不清啊!”
這句話如在蜂巢前放了一盆蜜,唰的一聲,黑壓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