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在死氣瀰漫的街道上,他們三五成群,走到“木樁”多的地方就蹲下來,低低問道:“想不想吃頓飽飯?”
“什麼!”不管年齡性別強弱,一聽到這句話,黑暗裡馬上就亮起無數雙飢渴的眼睛。“大糧販洪宜善囤積居奇,”蒙面大漢們拍著刀鞘道:“跟我來。讓我們幹他娘地!”
壽州有多少饑民?
在生於死界限模糊的時候,一個火星就可燎原!
很快這暗流變成了衝擊壽州每個角落的怒海狂潮,整個城都沸騰了起來。
因為長樂幫的人被不明身份的殺手狙擊,王天逸也變得更加謹慎,所以他約定碰面的時間的時間是深夜。但洪宜善絲毫不敢怠慢,和他的兒子一直紅著眼睛等到王天逸來訪。
“我敢擔保不是風槍門就是賈六義乾的,”洪宜善朝前傾了身子,雖然是在客廳後的密室,但他地聲音仍然放低到蚊子一般,顫音中帶著得意和緊張:“而且我覺得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您想,殺手那麼好的身手,那麼好的武器,貴幫的高手都無法避過一擊,很可能是兩家合力做的……”
王天逸臉上毫無表情,但沒有表情比咬牙切齒更可怕,加上那種漠然冰冷地眼神,讓洪宜善不由自主的把身子靠了回去,誰也不想靠王天逸這個人太近:“嗯,長樂幫向來不放過挑釁的匪類,我弟兄們的血不會白流。敵人的惡行只有他們的血可以洗的乾淨,”王天逸說道:“這我可以打保票。”
“不說這個了,”王天逸掃了洪筱寒一眼,笑了一下,拉家常般的問道:“最近伯父和小弟一切可好?沒有什麼古怪吧?”
洪宜善嘆了口氣說道:“壽州突然這麼亂,我不讓他們出去了,天天在家自然無什麼事。只是兩天前,一個倉庫報告說裡面鬧鬼,在外邊聽著裡面有動靜,進去一看什麼也沒有。我估計是賊來著,現在糧價噌噌的長,難免有江湖宵小盯上了糧他的錢櫃。”
“哦,那得小心,多派幾個高手過去。”王天逸笑道。
“就是那倉庫很大,原本就有高手守衛,所以他們才覺得鬧鬼,因為高手也什麼沒發現,”洪宜善舒了口氣,說道:“就是上次收你糧食的那倉庫。你知道的,守衛森嚴。千萬別來江洋大盜。”
“是鬼也未可知,”王天逸神秘兮兮的一笑:“現在天寒地凍,壽州餓殍遍地,估計孤魂野鬼多的是,生前餓死,死後難免想去糧倉。”
“大哥,你也信這個啊。你手時辰的也有不少……嘿嘿,”洪筱寒捂著嘴笑了起來:“爹爹告訴我,年輕時候不用管鬼神,老了有錢了,修個大廟建個佛塔就一切無礙了。”
“哈,菩薩也保佑富家翁啊。”王天逸樂了起來。
“那是!他們起廟塑金身誰拿的銀子多?”洪宜善也插話道。
正閒聊間,密室的牆壁上傳來用手掌大力猛拍的聲音。
“老爺!老爺!不好了!”葉管事靠在外邊牆壁上死命的叫喊著,但牆壁非常厚。在裡面聽起來不過像蚊喃一般。
“這混蛋怕傭人們不知道這密室嗎?”洪宜善冷哼了一聲,接著對王天逸說:“曾賢侄,您少坐。我去看看。”
說罷開了直通廳外的暗門,急急的走了出去。
“好像挺著急的。”王天逸說道。
“沒事,大哥,”儘管密室並無一人,但洪筱寒還是緊張地四下看看,才對王天逸湊過身來。小聲說道:“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兄弟,講!我們又不是外人。”王天逸一笑。
“嗯,上次我們多虧了你救我回來,我覺得自己武功太差了……我……”
“武功對你有什麼關係?上次遇刺之後這才幾天。你爹就給你派了四個保鏢,這多少銀子了?這麼多銀子圍著你,你還怕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