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還喝多了,後來怎麼就鬥起來沒完了?也沒法子,唉,人在江湖……”
“當!”一聲巨響,賈六義幻想的世界突然變得四分五裂,樂和、洪宜善還有自己年輕時候的面容就像石子投進湖水起了波瀾一般,振盪開來,裂成了千百碎片,黑暗鋪天蓋地地籠罩了自己,接著又亮了,好像鋪天蓋地冰雪堆滿了自己的身體,自己好像飄蕩起來。
一隻手鬆開了緊扣的匣子和韁繩,下意識的捂住了後腦勺,賈六義緩緩的轉頭望去,眼裡全是迷茫。
崑崙五人早跟著他一起停住了,五匹馬把他圍在了中間,身後地張覺騎在馬背上木然看著他,手裡捂著一柄細長的瓜蒂七瓣銅槌。
賈六義歪了頭,後腦勺好像被冰凍住了一般,連脖子都轉不動了。
看著賈六義的眼睛,張覺面無表情,手裡二十斤重的銅槌又一次飛了起來,橫橫砸在賈六義頭上。
賈六義就像個布袋一樣從馬上摔了下來,大睜著雙眼結結實實的躺在了冰涼的土裡,懷裡的木匣摔到了地上,樂和的頭滾了出來立在了那裡,好像兩個人靜靜的對視著。
夜已深。
張覺帶著滿身的寒氣和疲倦進了秦明月的房間。
秦明月眼圈通紅,披著他那件補丁遍佈的棉衣坐在書桌前,右手捏著毛筆,左手前不遠處放著一架算盤,面前是寫滿密密麻蠅頭小字的信箋。
“護法,我們遇到高手襲擊,賈先生不幸墜馬死了。”張覺稟告道。
“你做的很好。”秦明月點了點頭,接著微笑了一下:“壽州是我們拿到手最大的城了,大有可為。”
“這樣做,千里鴻那邊不會不好交代吧?畢竟他特別說過要保證賈六義的安全。”張覺說道。
“不礙事,我們已經打贏了,還扣住了嶽中巔,這是麵湯。賈六義的死就是個蒼蠅,麵湯有個蒼蠅雖然不好,但畢竟是麵湯不是?”秦明月笑道:“明天去求求章高蟬,讓他寫封信給千里鴻,要是我寫,肯定會讓千里鴻跳著罵我,他們倆一直互相不服,讓間高蟬寫,千里鴻應該感覺會好些。”
“千里鴻真要對華山開戰?為什麼?”張覺問道。
“嗯,最近皇上新分封了一位郡王到長安,聽聞深得皇上和太子歡心。”
“江湖開戰和分封郡王有何關係?屬下不明白。”
“嗯,分封的新郡王沒有不興土木的,木材石料工匠在以後十年內將大大漲價,華山出產青木。被武當盯上了。這些是武當養的謀士指出來的,我自己也不能確認,也許只是千里鴻想開戰而已,他最近蓄養戰士太多,花費高昂,加上產業經營地不好,讓武當賠了很多銀子,武當七星中有人很不滿意他。他不努力的話,誰知道下任武當掌門還姓不姓千了。”秦明月微笑著回答道。
“華山夾在武當和少林地盤之間。不怕少林干涉?”
“以前他是不敢,少林肯定會干涉,但現在不同了。”秦明月得意的一笑:“因為有了武神,我和千里鴻商議了一下。他打算閃電出擊,最近華山掌門要回鄉祭祖,戰書和章高蟬將會同時抵達他身邊。一擊殺將!而我們扣住了嶽中巔,華山馬上就會群龍無首。我們將會閃電出擊閃電取勝。”
“章高蟬是崑崙的,倒便宜了千里鴻和武當。”張覺說道。
秦明月剔了剔燈芯說道:“也不能這樣說,沒有武當,我們不敢動長樂幫,也不會有這更大的地盤;就算有了,和長樂幫也會不惜代價的滅掉我們,要知道有後臺是虎,沒後臺是犬,被虎咬了可以談江湖規矩。被犬咬了的人則沒有不怒髮衝冠的,可以被虎誤傷但不可以被犬欺,江湖就是這樣,規矩和說法變來變去,但根本不變。就是看誰刀硬嘛。”
張覺點了點頭,過來替秦明月磨墨,看到秦明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