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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3 / 4)

你們不讓路,我們就衝過去;如果鐵路被拆毀,我們就步行,沿著過去土爾扈特人的歸國路線走。”談判破裂了,一絲冷笑像一片雪花,沾在首領的鬍子上;離開時,銀柄刀鞘惡狠狠地撞在車門上。

戰鬥隨即爆發。剽悍的山民騎兵,揮舞著傳統的“沙什卡”(直刃馬刀),沿路基兩側縱馬追來。跳動的馬影,被變形的玻璃拖得老長。中國人用木板釘死視窗,只留下不大的縫隙。桑來的指甲蓋被打飛,他將拇指插到炭灰裡,單手射擊。一個戴耳環的,踏翻了養路工熬柏油的黑鍋,馬脖子一栽,咕咚折斷了。逆風將硝煙倒灌進來,失血的兵士咳嗽起來。……

一陣人仰馬翻之後,白軍騎兵決定放棄;一聲呼哨,便都駐馬坡崗,漸漸消失在車尾的團團煙雲中了。陽光從煙雲後面輻射開來,照在首領如土豆般精光的腦門上。首領鞠躬如儀,用屁股衝著火車,著實表演了一番。然而,鞠躬並不意味著幕落,實際上,帷幕才剛剛拉開。

杜拉河像一條白練,浮現在前方。火車開始減速,每到道叉處就晃悠一陣。河面像一灘灘融化的錫水,銀光閃閃。大群野鷗一卷而去,像一大張簌簌翻卷的書頁。一聲沉悶的炮響,在空氣中激起道道轂紋。橋頭上,幾名敵軍的斥候,開始撥馬回返。河對岸出現了一些奔跑的人影。尖兵在車頭前搜尋前進,後背上的中國大刀,閃動著河水般的光芒。一株少條斷枝的柳樹下,機關槍嘶吼起來,曳光彈打得鐵軌火星飛迸,鏗鐺亂響。漬水的枕木間,濺起一串串水柱來。中國人在水花間飛快奔跑,把俄國機槍手看得都愣住了。他們哪裡知道,這批中國軍人屬北洋軍的精銳,戰鬥力極強,尤其擅長一言不發地白刃格鬥。任何對手,看見了大刀上映出的片片雲天,他也就看見了死神。河邊的柳樹被齊腰砍斷;樹下的機槍手,鬍子垂到胸前,被從斜裡劈成了兩半。精心薰染過的鬍子,竟被鮮血重染了一番。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十節 中國人佔領了大橋

第十節

紅軍指揮員瓦·康·布柳赫爾派黨代表尼·卡希林帶著一批共產黨員到中國人中進行宣傳。中國軍隊被說服了,在張福榮的帶領下毅然參加了紅軍。列寧、斯維爾德洛夫親自簽署命令組建“中國軍團”

——《環球時報》(二零零二年九月二日):中國軍團保衛十月革命

中國人佔領了大橋。橋上的鐵軌已被拆毀。一根鋼軌倒插在河泥裡,漩孔浪渦間,露出工字型的斷頭。枕木上澆了煤油,燃起黑煙。部隊只好全體下車,將燃著的枕木掀進河裡;激起的浪花半黑半紅。橋欄杆則是半黑半白,有一半積雪尚存,另一半被燒光。河面上,浮屍鼓著肚皮,在樹蔭下搖盪。

車頭鍋爐裡的水,也凍上了。安娜從餘燼中撿起一塊枕木,撲滅殘火,遞給桑來:“太冷了,用它暖暖手吧。”桑來低頭踢著車輪上的黏泥:“您自己暖暖吧。”泥塊從輻條間,象麵糰一樣掉落。娜佳搶過枕木:“你們不要我要!”可她沒走幾步,便將枕木拋到一邊;任馬蹄和膠輪肆意碾踏。桑來從泥轍裡撿起枕木,放進一輛機槍車裡:“我會用它烤火的!”娜佳回眸一笑:“您哪,乾脆抱著它睡覺得了!”說完快步向前,越走越快,眼淚滴落下來。大家看她隔了橋欄,往河裡擤鼻涕;她一點也不在乎了,用橋欄上的雪,擦擦鼻子,擦擦手。成千把刺刀,在橋影兩邊,投出無數小小的波光。……

紫色的流雲,像幕簾掛滿西天,褶紋如畫。紅軍師長布柳赫爾十二,用一把剪羊毛的鐵刀,修了修臉頰上鼓脹的蓄鬚;剪了剪櫟木槅架上的燭花。農舍的門被推開了。蠟錫燈的火苗搖晃起來。師政委尼·康·卡希林,眼睫上掛著冰溜子,跨進屋裡來。頭上的無簷帽飄帶,已經打褶起皺,帽箍上繡著黑海艦隊的縮寫。政委拍了拍騎兵呢鬥蓬上的雪花:“嗨,當家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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