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艾棉想到了言旬到時候也有可能忽然有什麼事不能去,卻沒去想,言旬也有可能根本看不到那張卡片。
關津陽來了,開啟車門坐到駕駛位置,他朝後對湛以澤說:“那個人叫紀艾棉。”
“嗯。”
“她是園區管理公司的工作人員。”
“嗯。”
“我已經讓人明天去把她叫過來,她要是不過來,基本就是她了,我會直接找過去。”
“嗯。”
“我要讓你看看我怎麼修理她!”
湛以澤此時兩隻手支著下巴一直看著言旬,說完話的關津陽發現了,問:“你怎麼一直盯著旬啊?”
湛以澤回答:“你說話的時候也看看旬啊。”
言旬笑了笑:“看我幹什麼?”
“你和她認識吧?”
言旬停頓了一秒:“為什麼這麼說?”
湛以澤手指伸向前方:“畫冊和畫紙是她送的?”
還沒等言旬說話,關津陽替言旬回答了:“那肯定不是。說是這東西是從我們公司的視窗扔出去的,剛好被那個工作人員撿到,她上樓是想向我們反映情況,讓我們公司的人不要從視窗丟東西。也不知道是誰扔的。”
“哦,那麼像旬的東西,該不會是旬你丟出去的吧。”
“旬今天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呢。”
關津陽提醒著湛以澤。
湛以澤想想也對,“哦”了一聲。
“我們出發吧。”關津陽適時啟動車,就在這時,言旬回頭看向湛以澤,問:“如果是我認識的人你會怎麼做?”
“要看你們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才能放過?”
湛以澤認真想了想,水晶般的黑眼瞳望著言旬,忖量著說道:“男女朋友吧。”
橋上微風徐徐,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橋上的行人一直沒有間斷過,到十一點才開始沒人。橋上的燈一直亮著,照亮江水,亮澄澄一片,看上去很漂亮。紀艾棉俯在橋欄上,望著倒映在江水上的燈光發呆。
真是奇怪,言旬言旬,她從認識他開始就註定一般要等著他,而且每次都要等很長時間,最後也等不到。
十三天後從橋上消失,她的等待;西城古巷裡等到天黑;這次等到了半夜,他都沒有出現。
紀艾棉盯著手機螢幕:連電話也不打來。
他不記得她?還是記得她,但不想來?
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沒有看到她寫的卡片?那是他還沒有拆開她包裝的畫冊和畫紙?
她都說得那麼鄭重了,他一點也不好奇在意?不想馬上開啟來看看嗎?
他的心情和她的心情不是一樣的?
那就是他即使記得她,也沒有把她當回事。
可重逢後,他又為什麼幫她追小偷取東西呢?
紀艾棉站在江橋上,腦子亂成一團,想東想西,一會兒覺得言旬是在意她的,一會兒又覺得言旬沒把她當成一回事兒。紀艾棉就這樣反反覆覆地想著,想到了凌晨一點。
言旬還是沒有出現。
紀艾棉裹緊外套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她本來告訴夏姨她今天晚上是住珍珍家不回家的。因為她以為她會和言旬相見後聊很久,或者不說話呆很久,一直到她可以向他表白為止。她想象的光景是,她和言旬從橋上一邊走一邊聊,走下橋走上街邊,一直走完整個夜晚。待天明的時候,她敞開心扉向他訴說她對他的感覺,她的心情,等待他接受她,或者拒絕她,不管是欣喜還是難過,不管什麼樣,紀艾棉覺得,都要比她現在這樣半吊子的心情好。
沒有帶院子大門的磁卡,紀艾棉只有按門鈴,已經睡下的夏姨披著衣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