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麼?
此刻又聽見一女子冷哼道:“狗奴才,你要殺便殺!休要多說了!反正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們也不指望還能保住這命了,你便是再問上百次千次,姑奶奶就是一句不知道!”
“你這賊丫頭!老子先砍了一條腿!看你還敢不敢嘴硬?”
虛竹聞言大驚,立時就想推門而入,卻被段譽一把攔住,只聽此時裡頭又有一個溫婉之聲娓娓傳來,“雲島主,你又何必如此?她一個姑娘家家,興許是當真不知,你便是難為死她,她也仍是不知啊。”
段譽眸子一亮,示意虛竹噤聲,將門微微開了一個小縫,果不其然見著一個清麗女子在同一個大漢微笑輕語,不是王語嫣又是何人?
而她身旁那個……一襲碧衫,長劍懸腰,眉目間似笑非笑仿若事不關己一般,只是那一雙礫似寒星的眸子分明朗朗有神的掃量著四周眾人。這臉上混著三分的傲,七分的笑,十成十的謫仙之姿。
慕容復!
段譽只覺得心裡頭狠跳了兩下,幾乎要大大的喘上口氣才能平復過來,同他分別不過十數日的光景,如今竟又在此相遇。段譽目不轉睛的看著慕容復,手指不自覺的撫上胸口中劍之處,唇邊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你這丫頭也讓開些!你表哥慕容復既說願助咱們一臂之力,你就莫要在此添亂了!惹怒了爺爺,小心我連你一塊兒收拾了!”那雲島主對王語嫣的話置若罔聞,惡狠狠的向那靈鷲宮女子厲聲喝道,“我告訴你!咱們這兒自有一百種法子能讓你難受死,你若是不怕,咱們就慢慢耗著!”
雲島主說完之後放聲大笑,那七十二島三十六洞之人也跟著應聲而笑,那天晚上宛如鬼魅夜哭的聲音再度響起,段譽不禁皺起了眉頭,只是就在此刻,那笑聲卻戛然而止。只見那雲島主身旁一名男子忽然嗚咽一聲,渾身抽搐著倒在了地上,像是瘋魔了一般死命抓撓著自己身上,口中不停的吐著白沫。哀號之聲響徹大殿,只是他卻似乎越抓越痛,頃刻之間的功夫,這人便已成了個血人一般,映著淒厲的慘叫之聲,十分可怖。
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聲音極為驚恐,“‘生死符’!是‘生死符’發作了!”
這殿內宛如炸開了鍋,眾人的臉色霎時慘白,那雲島主急急的向那女子問道:“你這兒可有解藥?你若給了我解藥,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快給我解藥!”
那女子似乎也被地上那人駭的不輕,慌了神的搖頭道:“沒有,‘生死符’的解藥向來掌管在尊主手中,我們尋常弟子連碰也碰不著的。”
段譽此刻同虛竹耳語一聲,“咱們這就進去吧。”話音方落也不待虛竹應聲,便徑自推開了大門。只是此刻裡頭的人群一派慌亂,竟也沒人留意著他們。
那雲島主還欲追問那女子,只聽他身後傳來一聲極清朗的聲音,“她都說了不知道下落,如今你便是生吞了她,也是於事無補。若是不想一會兒都盡數活活痛死,倒不如想些旁的法子更好。”
雲島主赫然回頭,只見段譽笑盈盈的站在他身後,旁邊站著虛竹,雲島主只覺眼前這男子十分眼熟,略一思忖忽然叫道:“你是那晚上的小子!還有你!你是將天山童姥救走的那和尚!”
虛竹見眾人皆注目於他,一時竟又有些侷促尷尬,僵硬道:“你們別再為難這位姐姐了,姥姥行事一向獨來獨往,她說不知道,想來就是真的不知道。”
雲島主怒喝道:“這個不知道哪個也不知道!那天山童姥現在身在何處?難不成真要我們活活痛死?”
“姥姥她……已經駕鶴仙遊了。”
“什麼?”眾人聞言大驚,先是極喜的撫掌歡呼,而後卻又突然犯起了愁來,童姥若是已死,那豈不是真的再無人能解‘生死符’?難不成今日,真的要盡數命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