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王的錦囊了嗎?老國王當時留下遺言,當你走投無路、山窮水盡之時,可以開啟錦囊,裡面有解救困局的方法。”
阿努比斯坐起身,自懷裡取出那隻錦囊,怔怔看著,苦笑道:“諦聽,父王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你以為父王是神、或者是諸葛亮嗎?對於現在所發生的變故,他即使再有遠見、再有預謀,又怎麼可能預見的到呢?——因此我們還是不要自己騙自己了。”
登基為王之後,加上神力大進,老國王在阿努比斯的眼中,已然日漸變得平淡平凡起來,那層高高在上的面紗漸漸褪色,他對老國王敬愛依舊,卻是不復往日的崇拜了。
這就如同兒子,小時候感覺父親無所不能,就如同是神一樣的存在;但隨著年齡的慢慢增長,父親卻是在漸漸的失去神秘,變得開始無力與弱小下去,——當然父親並沒有變,只是兒子相對變得強大了而已。
而今阿努比斯就是這種心情,隨著他心智的成熟、力量的提升,再次回頭,對於老國王剪除二王子的叛亂、扶植自己登基的一系列手段,雖然仍舊頗為欽佩,然而不復往昔那麼盲目崇拜了;他自信自己處在老國王的那個位置,應該完全也能夠做到。
如果說老國王對於而今的形勢,完全預見到了,並且預先留下錦囊做了安排,卻是打死阿努比斯也不信。他雙掌一合,就要將錦囊給摧毀,——既然老國王不過一個凡人,那還不如將錦囊毀了,避免破壞父親在自己心中完美的形象。
“阿奴。”依偎在懷裡的基德曼,忽然扳住了他的手臂,柔聲道:“畢竟這也是父王的心意,如此毀去,豈不辜負了父王?”
阿努比斯一凜,道:“你說得很對。”說著,他扯開了錦囊。囊內是一片巴掌大的絲絹,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跡,卻是一封信函。
阿努比斯展開絲絹,讀不三行,已然一臉動容,不由得站起了身來;越讀下去臉色愈變,最後卻是極度驚喜交集的神色。
“哈哈哈,父王聖明!父王聖明啊!”阿努比斯手握信箋,仰天發出一陣大笑,神色透露出無比的狂喜。在他的心下,一個聲音在大聲的吶喊著:父王,我信了,我真的相信了!你就是無所不能、謀略深遠的神祗,是你兒子我一生都難以逾越的高山!
“上面都寫了什麼,可是、可是如何解救眼前的危局?”基德曼見阿努比斯神色異常,頗為激動的問道。她原本對老國王的錦囊,也沒有抱什麼希望的,只不過是本著對逝者的尊重,從而才勸說阿努比斯的。
阿努比斯回頭歉然望了她一眼,道:“事關軍務,暫且還不能夠讓你知曉。”隨即對身邊的侍衛們吩咐道:“立即去十個人,在西城門上高高的懸掛起十盞紅燈籠。然後派人通報安東尼、米諾、亞歷山大、馬守、希爾頓法師等,立即前來城頭見我,有緊急軍務。”
“是。”眾侍衛立即紛紛離去。
“基妮——”阿努比斯一轉頭,見基德曼獨自一人,肩頭上停著拉曼,主僕兩個正向著城下走去,心頭一陣不安與歉疚生起,忍不住喊住她道。
基德曼回頭望了他一眼,道:“只要你沒有事,我就放心了。你們有軍情要商議,我卻是按例要回避的。”望著阿努比斯歉然的神色,她又微微一笑:“難道我們之間還要多說什麼嗎?該我知道的,你會告訴我;不該我知道的,你不要說,我也不要聽,——這也是王宮內廷千年來所留下的鐵規戒律。”
奧普王國的第一任君主,當年卻是為後來的君主們留下了一條戒令,即使嚴禁後宮嬪妃們干政!只要嫁入王室,那怕你的家族勢力再大,也將從此與政局完全絕緣,不得有過分舉動,更不得讒言一句,影響君主的決定。這條條令,卻是一直被歷代君主們遵守的很好。身為王室的王后,基德曼對此完全知曉,因此立即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