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骨子裡野蠻生長的傲嬌,錙銖必較。
她問,他就回。
她公事公辦,他就冷冷淡淡。
結果就導致,一連三四天,兩人的對話都不超過四句,且毫無互動感。
段斯野突然就有種,這姑娘在完成每日kpi的錯覺。
說的話還不如明目張膽地打個卡,簽個到。
然而從小到大,都是女生圍在他身邊,要麼主動搭訕示好,要麼暗戳戳的仰慕,只要他想,他可以輕易得到任何女人的心。
唯獨時柚。
從她出現開始,就像一道對他極有吸引力,又相當棘手的難題。
越是解不開,他越是執迷。
或許是傲嬌心作祟,段斯野回國下飛機猶豫了幾次,到底沒告訴時柚,剛好陳智約他,段斯野就去了。
陳智是個人精,三兩眼就看出怎麼回事,再稍微問了兩句,就開始老中醫下藥,指點江山。
段斯野看起來挺不耐煩,但鬼使神差的,就這麼聽了進去。
再後來,就配合著陳智拍了個小影片。
本以為多少會有點兒用。
但現在看來,顯然是滑天下之大稽。
段斯野不想給自己的心情貼上標籤,卻難掩不爽地冷嗤一聲。
沒心思在這兒耗,男人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杯子隨手撂在桌上,擰著眉站起身,踢了腳堵著他去路的陳智,「滾遠點兒。」
陳智一個屁不敢放,麻溜起身讓開。
從酒吧出來,已經將近十二點。
坐上車,段斯野神容冷淡地扯開領口,露出一截明晰性感的鎖骨,車窗外,夜色冷風呼嘯而過,吹動額前發梢。
就這麼望著夜空上懸掛的冷月,神色目空兩秒。
段斯野到底忍住打電話吵醒她的衝動,垂下眸拿出手機,給時柚發了幾條訊息。
像是較勁的結局塵埃落定。
寧可輸了,也要在她的世界留下一點飛揚跋扈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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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低落的情緒真能激發人的潛力。
本來懶癌晚期的時柚,當晚愣是畫了半個通宵的畫,直到凌晨四點才爬上床睡覺。
也虧得第二天沒課。
她能一覺睡到大中午。
只是這天天氣似乎不大好,時柚好不容易醒來,想去商場好好吃個飯,不想外面陰沉沉的,居然下起雨。
雨勢不小,她又實在懶,想到出門還要打傘擠地鐵,就瞬間不想動了。
思來想去,也只有點外賣最方便。
而且下雨天,宅在家裡似乎也挺美的。
這麼一想,時柚心情總算好些,也終於從抽屜裡拿出她昨晚一生氣丟進去的手機。
就是昨晚,看到段斯野在陳智朋友圈那一幕,她為了防止自己手賤,腦子一抽把手機鎖在了抽屜裡。
後來可能是畫得太入迷,就這麼給忘了。
這會兒拿出來,手機已經沒電了,怕別人找不到自己,時柚趕忙給手機充電。
果不其然,她剛開機沒多久,手機就嗡嗡震個不停。
各路軟體的訊息一股腦地彈出來,有學校的,宋蘿的,還有繪夢工作群的。
說不上為什麼,她莫名有些緊張,第一時間點開微信。
心裡想的明明是「我只是要回宋蘿的微信」,可介面開啟的一瞬間,視線卻無法自控地瞧向微信置頂,甚至,已經做好那裡沒有任何提示的心理準備。
然而……
段斯野出現了。
還是昨天晚上就出現了。
時柚眉心一跳,點開兩人的對話,映入眼簾的是段斯野連發的三條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