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下把碗撂到桌上,拿起手機敲字:【我說不去就不去】
對面的關夏被嚇得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突然就來脾氣的時柚。
電話那頭。
段斯野同樣心情突兀,不知道她今天抽什麼瘋。
被她氣的,男人眉心突突直跳,臉色陰沉下來,壓著莫名的火:【你確定?】
這話他以前經常拿來威脅時柚,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沒想到,今天的時柚就跟炸了毛一樣:【確定】
又想到這一個月來,段斯野拿捏著她的秘密,各種頤指氣使的威脅她,戲弄她,那股不忿就像添了柴的火,燒得更旺盛了。
或許這麼久的「忍辱負重」確實需要一個發洩口。
時柚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翻身農奴把歌唱般,慷慨激昂地打字:【反正我不幹了,你報警吧!】
看到這條資訊。
段斯野眼皮痙攣似的一抽。
……又開始小學生幹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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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他怎麼說的?」
當晚跟關夏逛街後回到家,時柚生無可戀地躺在宋蘿臥室的床上,悔不當初,「他什麼都沒說……後來也沒找我……」
塗指甲油的宋蘿一頓,揶揄地笑,「我說你怎麼跟洩氣皮球似的,弄了半天是玩脫了。」
時柚:「……」
她耷眉燥眼地坐起身,「但他當時說的話真的很讓人生氣啊,什麼讓我過去給他擋相親,他那麼牛怎麼不直接拒絕。」
「……」
「還有發紅包過來接我,他當我是什麼啊,這麼急著找工具人去找別人啊,幹嘛來找我。」
宋蘿相當無語地看著她,「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人家單純想見你?」
時柚沉默幾秒,搖頭,「他說了,確實是要相親的。」
「那就說明你因為他相親這事兒吃醋。」
「……」
時柚突然就沒話說了。
試想一下,如果沒有相親需要她擋這個前提,她或許可能,真的就答應了。
但轉念一想,還是有些不爽。
時柚垂眸吶吶道,「他這個人,太說一不二了,我幹嘛什麼事都要聽他的。」
以前她沒對他心動,想著這男人捏著她的把柄,自然能屈能伸。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當開始喜歡一個人後,就會不自覺提高對這個人的要求,期待,對方說的每句話,也會忍不住分析,揣測,恨不得從中研判出對方到底在不在乎自己。
時柚生平第一次有這種症狀。
以至於這兩天,她都應對得措手不及,心亂如麻。
唯一能幫她的宋蘿嘆了口氣,「我覺得你也別內耗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這男人要是真喜歡你,就算你罵他他也會厚著臉皮來找你,要是不喜歡你,你就是天天笑臉相迎,他該把你扔到一邊還是把你扔到一邊。」
這話說得很在理。
也確實管點兒用。
時柚心情稍稍平復下來,老實巴交地回臥室畫畫去了。
最近事情也確實不少的,且不提學校那邊的作業,就繪夢這邊也頻繁給壓力,她都夠吃一筐。
因為是新人,時柚畫的很多稿件都要經過審核,也就導致她要經常面臨著改稿或者重畫。
時柚煩得要命。
卻礙於工作室給她開出來的薪資太香,不得不忍下去——不然怎麼辦,她真的屈從於時家,然後等著到年齡被賣個好價錢?
她才不要。
特別是想到段斯野……這種反抗時家的心情就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