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卻鬆了一口氣,但又沒表現得太明顯。
其實一開始,她就知道曹穗然有心理問題,之所以幫著段斯野尋找到她生前的線索,也想讓段斯野解開心結,讓他明白,她母親的去世與他無關。
只是沒想到,段斯野拿到的遺物,遠比她想像中要多,而這些線索,很可能再度導致一些新的是非。
不論如何,這都不是時老太太願意看到的。
她年歲大了,只想讓兒孫們都能和和氣氣,倖幸福福。
老婦人力不從心地嘆了嘆,在段斯野下樓之前,款語溫言地勸,「很多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計較那麼多,沒意義的。」
聞言,邁下臺階的腳步一頓。
冷銳的眼眸盪起幾分諷刺,段斯野嗓音幽邃,「對段國忠和戚芳容來說,這事確實沒意義。」
說話間,他扭頭看向仍坐在那兒的神色緊繃老婦人,忽而殘忍一笑,「他們倆,應該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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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修課在半個小時後結束。
而當天,除了這節選修課,時柚也沒有多餘安排。
她是騙段斯野的,故意不在這會兒見他。
倒也不是拿喬吧,而是她今天打扮實在不怎麼樣,素麵朝天不說,頭髮也沒怎麼打理,穿得更是早上隨手抓的襯衫牛仔褲。
這種清純簡單的打扮,放到學生堆裡,她是散發著光芒的小太陽,可要跟段斯野約會,就總感覺差點兒意思。
或許喜歡一個人,就是想在他面前表現得滿分。
時柚懷揣著小雀躍,一下課就打車回到公寓梳妝打扮。
段斯野也沒閒著,給她發來好幾家餐廳的網址,讓她選吃哪家。
其中有一家還真是時柚一直想吃的,但又一直覺得過於貴的自助,趁著這一次,她終於能痛痛快快地去一次。
就這樣,段斯野訂好位置。
餐廳晚上七點開餐,時柚收拾完,段斯野過來接她。
知道段斯野車停在小區外,時柚趕忙拎包腳踩高跟鞋風風火火地下樓,不想剛從單元門出來,就看到此刻浸在傍晚漸沉夜色中的段斯野。
男人一身黑色休閒西裝,身形清雋修長,又矜貴慵懶。
似乎早就聽出跑出來的腳步聲是她,段斯野面向門口站著,就這麼抄兜勾唇,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兩天沒見。
這男人帥得更離譜了。
那雙漆深的桃花眸直勾勾地鎖著時柚,在她來到面前的一瞬,挑了挑眉,眼裡亮起光。
跑得太急,額前劉海都有些凌亂。
意識到這男人在打量她今天精心搭配的高跟鞋和長裙,時柚心跳沒出息地加快,板著臉問,「你怎麼在這兒。」
「當然是為了接你。」
段斯野理所當然地翹著唇,眸光蘊著深味,看向她腳上的高跟鞋——精緻漂亮的裸色瑪麗珍,襯得她腳踝纖細又漂亮,不算太高的跟,卻讓她多了些許女人的柔媚。
這目光毫不遮掩,看得時柚有種衣不蔽體的羞赧感。
她耳朵發熱,窘然道,「不許再看了。」
說完調頭就走。
段斯野輕笑一聲,仗著身高腿長,輕鬆跟上,拖腔拿調道,「小氣啊,打扮得這麼漂亮都不給人看。」
「……」
時柚奶兇奶凶地瞪他一眼。
段斯野唇角卻弧度彎得更深。
顯然一副被取悅到的得意嘴臉。
……媽的。
早知道他這樣,就該素麵朝天。
時柚在心裡哼哼唧唧地想,一面加快腳步朝前走。
不曾想這高跟鞋跟她八字不合似的,剛走沒幾步她就忽然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