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她莫名有種心理壓力,特別是看到段斯野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回覆。
段斯野:【出來】
「……」
時柚心下一咯噔。
出什麼來……
抱著一種詭異的懷疑,她打字:【你知道我在哪兒?】
段斯野回得相當簡短:【看見了】
【地下停車場】
【跟一男的】
「……」
時柚整個人都不好了。
突然就有種,她跟這人好像確實有孽緣的錯覺,以及這男人此刻,大約,或許,可能心情不是很妙。
事實證明,她猜得沒錯。
這男人心情的確不好,甚至有那麼點兒暴躁:【一樓吸菸室】
【五分鐘內】
【到我面前】
資訊一條條有節奏地蹦到時柚眼睛裡,她看起來挺平靜,內心已然要爆/炸。
憑什麼啊。
我又不是你員工。
你讓我過去我就得老老實實過去?
叫狗哪!
心裡叛逆勁兒直衝天靈蓋,時柚撇著嘴敲字——「我在和別人吃飯,沒空過去」,然而資訊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她就被段斯野的新訊息掐得偃旗息鼓。
似乎猜到她不願意過來。
這男人明目張膽地威脅:【不來也行,後果自負】
這個後果,不用明說,都能t到什麼意思。
時柚隱忍地抿起唇。
使了好半天勁,才咬著後槽牙打出三個字——
+17734xx65xx:【算你狠】
-
懷著壯士斷腕的心情,時柚最終在「相親」和「狗男人」之間,做了個毫不拖泥帶水的決定。
菜還沒上來之前,她就給郭柏林用語音打了聲招呼,說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個廁所。
雖然藉口很爛,但起碼比直接走人徹底不回來要好,畢竟郭太太跟時家有私交,時柚沒那個資本不給人面子。
不……她不止對郭柏林沒資本,她對段斯野更沒。
抱著也他媽說不清什麼心情的稀碎心情,時柚攥著小拳頭,連包也沒帶,就這麼憤憤下了樓,七拐八拐沒一會兒,終於找到這家商場唯一的吸菸室。
比起她的不情願。
這男人倒是守時,眼下一身黑衣黑褲,翹著長腿,肆意鬆散地靠坐在皮質椅子裡。
他視線低垂,微敞的襯衫領口露出一截皓白脖頸,和清晰的鎖骨,長指熟稔地夾著根細煙,漫不經心地抽著,另一隻手時不時地劃一下手機。
身上那股慵懶鬆弛勁兒,在煙霧繚繞下,顯得尤為性感蠱人。
印象中,段斯野是不常抽菸的。
最起碼在她面前不那麼頻繁。
以至於這刻,時柚站在玻璃牆外,一時間被驚艷到,竟有些看呆了眼。
直到段斯野彈斷一截菸灰,掀眸朝她撇來。
「……」
時柚微微收神,目光躲閃地嚥了咽嗓。
說不上為什麼,有點兒心虛。
那感覺就好像上學的時候,躲在角落偷看心儀的男生,結果才看兩眼,就被男生發現。
思及此,時柚耳根默默升溫,攥緊的拳頭也鬆開又握緊。
忽然就有些鬱悶自己為什麼忽然就沒了脾氣。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tat。
倒是段斯野,清醒得很,瞧著小姑娘別彆扭扭地往那兒一站,白嫩得像塊奶豆腐似的,那股惡劣勁兒一下就浮上眼角眉梢。
下一秒,男人拎著外套起身,黑著臉從吸菸室出來。
過道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