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段斯野淺酌著青梅酒的手一頓。
周特助倒是沒再往下說,一邊吃得腮幫子的手鼓鼓的,一邊用一根手指頭給物件回資訊。
也說不上為什麼。
段斯野突然有點兒燥。
特別是看到周特助對著手機傻呵呵樂的畫面。
沉吟片刻,他撂下雕著古樸梅花的酒杯,狀似不經地問,「你們談多久了。」
這話說得和風細雨,對周特助來說卻很突然。
或許是潛意識裡感受到了壓迫感,周特助立刻收起手機正襟危坐,「沒多久,才幾個月。」
段斯野樂了,唇邊笑痕淺淺,似有無奈,「那麼緊張做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周特助這才放鬆下來,「那您想聽什麼,我都告訴您。」
被他這麼一問,段斯野卻忽而茫然,低眸盯著杯子裡酒,幾秒後才問,「怎麼認識的。」
「我倆是大學同學,之前有次參加同學會認識的,她比我小兩屆,也在北城上班。」
周令東羞赧一笑,活脫脫大男孩模樣,「我看她也沒物件,想了想,就開追了。」
周令東跟段斯野比起來,雖算不上帥,但在普通人中,一米八的身高,長相清秀,年紀輕輕事業穩定優渥,算是條件很不錯的了。
正是知道這點。
段斯野才有些意外地挑眉,「你也需要追人?」
被自家老闆隱隱一誇,周令東不大好意思地笑,「您是高看我了,我女朋友長得可漂亮了,家庭條件也好。」
剛說完,他忽然想起什麼,馬上補充,「不過肯定沒有時小姐好看。」
這話他是發自內心說的。
卻不想,被段斯野聽出了曖昧意思。
男人面色短暫地不自在一瞬,有那麼點兒高興,又有那麼點兒不高興。
寡淡地呷了口酒,他道,「吃飯少提她。」
「……」
「繼續說你的。」
周令東只好往下說,「反正就是,追她的人很多,我就只能主動,加倍對她好,最後也算是從她的追求者中脫穎而出了吧。」
算是有感而發,也算是作為旁觀者清。
周令東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道,「其實兩個人在一起,肯定不是雙方同時動心的,註定要有一個早一個晚。」
「緣分這東西可遇不可求,我覺得吧,作為新時代男性,既然動了心,就要主動出擊,不然哪天她真跟別人跑了,後悔都來不及。」
默默唸叨完這段看似沒有指向性,卻又指向性極強的話,周令東忙低下頭乾飯,生怕段斯野甩來眼刀子似把他給戳瞎。
可埋頭好半天,都沒等來預想中的反應。
再一抬眼,段斯野正斂著長眸若有所思,一向睿智的神容不經意流露出罕見的困惑,像是遇到了棘手的難題。
兩人視線剛好對上。
段斯野眼神一轉,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突然來了個直擊靈魂的問題,「你……是怎麼把人追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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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柚到家時,已經臨近八點。
最近兩天寵物店生意好,宋蘿很晚才回來,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傢伙談了戀愛,所以更不可能這麼早回來。
說來也有些怪。
大概是春天到了萬物復甦,身邊的人好像都遇到了不錯的姻緣,就連她也開始被趕鴨子上架相親。
當然,和別人比起來,她一點兒也不開心,特別是想到今晚一起吃飯的郭柏林。
這男生好是好,但對她來說就是沒有吸引力。
還不如那個浪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能搞得她提心弔膽,心慌意亂。
時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