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四個走出門,林向美往正屋方向看了一眼,見沒人出來,忍不住在心底冷笑。都是些欺軟怕硬的窩囊廢。
出了院子,到了車旁。沈衛山拉開車門,看著他們依次上了車。
見坐成一排的姐弟四個都穿著綠色軍大衣,齊齊歪著腦袋看他,沈衛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這才關好車門上了副駕駛。
林向美禮貌地跟司機打了招呼:「司機同志你好。」
「林同志,你好,你好!」年輕的司機小夥轉頭回應,忍不住多看了林向美兩眼,眼中帶著好奇。
林向美不解。怎麼今天沈衛山和這個司機都有點兒怪怪的。
沈衛山淡淡看了司機一眼:「開車。」
「是,首長。」司機立馬回身坐直,發動車子。
沈衛山和之前幾次一樣,正襟危坐,可視線卻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向和他坐了對角的林向美。
林向美對此渾然未覺,偏頭小聲和幾個孩子說著話:「待會兒咱們先存錢,然後去買點兒年貨,你們--------------?璍想吃什麼?」
甜甜拍著小手:「糖糖。」
「好,咱們買糖糖。」林向美柔聲說,又鼓勵地問林望星:「望星呢,想吃什麼?」
小男孩有些羞赧:「姐,我想吃瓜子行嗎?」
林向美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當然,過年必須得買瓜子,姐也想吃呢。」
聽了這話,小男孩心安了不少,也跟著開心笑了。
這些天,小男孩不用頂著刺骨寒風出去撿糞,林向美又一直盯著他早晚沒間斷地在擦凍瘡膏,耳朵上和手上總算消了腫,有的地方凍壞的皮已經乾巴起皺,在長新肉。
林向美交代他癢也不能用力撓,孩子很聽話,癢也忍著,實在受不了就在衣服上蹭蹭。
按照這樣子,估計到明年開春,就能好徹底了。林向美很欣慰。
甜甜見姐姐不停地揉三哥的頭,眨巴眨巴大眼睛,把小腦袋拱到了林向美身上。
這個小傢伙,可是個爭風吃醋的好手。林向美忍不住笑,把小姑娘抱到了腿上,在那手感明顯變好了的小臉蛋上輕輕掐了掐。
最近她每天督促孩子們用溫水洗臉洗手,還打了香皂,早晚又看著他們擦雪花膏,包括她在內,一家四口臉上手上的面板都肉眼可見地細膩光滑了不少。
甜甜被姐姐親暱地掐了臉,也呲著一口小奶牙去掐姐姐的臉,林向美伸手在她下巴頦上撓了撓,逗得小姑娘縮著脖子咯咯咯笑出聲。
開心歡快的笑聲,惹得姐弟幾個都跟著笑了。
沈衛山靠在椅子背上,透過後視鏡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嘴角一直彎著。
車子直接開到鎮上的信用社,林向美帶著四個孩子下車走了進去,沈衛山也跟著。
開戶還不需要實名制,但林向美還是用了自己的名字,存了七百整。
信用社沒什麼人,很快辦好,林向美接過存摺,看著上面的餘額,嘴角翹了起來。
雖然這幾百塊錢,和她在原來世界帳上餘額差了不知道多少個零,但好歹帳上有錢了。
她一向堅信,財能聚財。上輩子除了拼命賺錢,隨心花錢,她另一個最大的愛好就是努力存錢。
每天起床第一件事,睡前最後一件事,她都是拿手機把每個帳戶上的餘額數一遍。看著持續不斷增加的帳戶餘額,莫名覺得心安。
林向美拿著存摺看起來沒完,林向光站在她身旁也盯著看。兩個小的都偎在林向美腿上。
沈衛山出聲提醒:「辦好了就走吧,不是還要去買東西?」
「對。」林向美把存摺合上,小心塞到軍大衣裡面的兜裡,牽著甜甜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