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孩子親眼見了姐姐拿的是這根燒火棍大發神威,收拾了林老大媳婦。
對孩子來說,能夠給他十足的感全感的是這根燒火棍,而不是隨隨便便一根棍子。
就像上輩子,她七歲那年,父母離婚之後,哥哥怕她怕黑,給她買了一個毛絨絨的小熊,讓她抱著睡。
這一抱,她就抱了十年,從七歲抱到了十七歲,哪怕小熊身上的毛都快掉沒了,洗得都脫了色,她每晚也要抱著。
她十三歲那年,哥哥實在看不過眼,給她重新買了個一模一樣的,把舊的丟了,她回家之後崩潰大哭。
哥哥被她嚇壞了,手忙腳亂地跑去樓下垃圾桶一頓翻,又給撿了回來。
那小熊對哥哥來說只不過只是個玩偶,可對她來說,卻是陪她渡過了無數個黑夜,傾聽了她無數心裡話的親密夥伴,好朋友。
那是被父母拋棄了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她的安全感。
感同身受,她理解望星這孩子。所以,由著他去吧。
等改天,她拿著新棍子再收拾一頓哪個不長眼的,小男孩就會發現,安全感是來自姐姐,不是某一根特定的棍子。
當然,最主要的是,得讓孩子慢慢自信起來,安全感就由心而生了。
等過了年,向光去學校了,她就教這孩子一套棍法。
只有自己變得越來越強,自信跟著來了。
只是向光在家,她不好崩人設崩得太厲害,性格變了,還可以說想明白了,活通透了。
可平白無故會使棍了,她敢肯定,糊弄不過去。
林向美說:「望星,你喜歡燒火棍就抱著吧。但現在太晚了,趕緊去插好門,收拾收拾睡覺。」
聽到姐姐發話,小男孩靦腆的點點頭,把燒火棍和二哥給他新作的棍子一起小心放到了新做的架子上,跑去外屋把門把插銷插嚴實。
姐弟幾個洗漱完,林向美看著孩子們,該擦凍瘡膏的擦凍瘡膏,該塗雪花膏的塗雪花膏。
等全部收拾妥當,躺到了炕上。小甜甜年紀小,覺多,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林望星隔著一個桌子,對著林向美的方向側躺著,眼巴巴的,等著姐姐來摸他腦袋瓜。
林向光覺得好笑,伸手在小男孩腦袋上一頓胡亂扒拉,欠欠地:「來,二哥哄你。」
「不用你。」小男孩伸手去擋,可擋也擋不住,給孩子煩得不行,一頭鑽進被窩。
林向光隔著被子拍了他兩巴掌,還沒變完聲的嗓子粗噶難聽,笑著說:「慣得你!」
「趕緊睡你的,別逗他。」林向美無奈瞪他一眼,抱起甜甜把她放到炕頭,自己挨著桌子這邊躺下。
從桌子底下伸過手,把小孩的被子扯下來,摸著他的小腦袋瓜:「望星乖,快睡。」
小男孩往前挪了挪,腦袋伸到往桌子底下,離林向美更近些。乖巧得不像話,林向美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林向美一邊哄著林望星,一邊用氣聲和林向光聊天:「向光,你先頭說,賀有才在鎮上看到有人被抓了?」
第25章
林向光聲音很低:「嗯, 賀有才親眼看見的。嚇得他當時躲在他媽身後沒敢露臉。」
果然,原本該發生的劇情還是會發生,幸好向光躲過去了。林向美暗自慶幸她來的時候夠早。
「那他認識被抓的人嗎?」林向美輕輕拍著望星,好奇地問。
林向光往這邊湊了湊:「姐, 也是我們學校的, 不過不是咱們村的。」
林向美在心裡嘆氣, 也是孩子。
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她也無能為力, 能護住自家弟弟,又勸阻住了賀有才,她已經盡力了。
她總不可能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