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邵友濂貪汙的錢,足夠殺頭了。胡雪巖會將送給官員的錢每一筆都記賬,但很少拿出賬本示人,這一次是迫不得已,做好了要和邵友濂翻臉的準備。
李經述聽了管家的話,猜到了胡雪巖賬本中的秘密,便讓邵友濂將賬本交給他。
邵友濂汗如漿出,不願給,吞吞吐吐,道:“這…李公子…”
李經述笑道:“放心,邵大人,我只是手心有些涼了,需要拿這賬本燒了取暖。”
邵友濂趕忙吩咐下人取來一盆炭火,藍色的火苗在微風中擺動。李經述果然看也沒看,就把這本賬本撕了燒成灰燼。
青煙屢屢,邵友濂大汗淋漓,李經述道:“這世道還真是刻薄,這商人還真是齷蹉,不過是送了一點錢,還用得著記賬?邵大人放心,等朝廷要抄胡雪巖家時,我一定派你去。”
邵友濂點點頭,這才放心了,道:“胡雪巖這卑鄙小人,下官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胡雪巖在門口等了一個時辰,邵友濂還是閉門不見,他只好帶人空車而返。
那一天,胡雪巖在上海遍訪票號的朋友求援。
熟話說,情不夠時,錢可以來湊,錢不夠時,那幫朋友們就只剩下“呵呵”了,他們拿著當天的《申報》,指著上面的訊息給胡雪巖看,說:“胡大人,報紙上都說了,你賣生絲虧了千萬兩白銀,還說你花錢如流水,你破產了,我們家小業小,全部借給你,恐怕也無能為力呀”。
胡雪巖長嘆一聲“有錢身後一群狗,沒錢社會路難走”,打道回府,趕緊賤賣了杭州胡慶餘堂,但這中藥堂的錢,對於龐大的取錢隊伍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西征餉銀未到,投資和貸款放出去一時收不回,當年買的開平煤礦和輪船招商局這些“牛股”,現在都“熊”到了底,開平煤礦股價從開盤的260兩開始跳水,先是下跌到70兩,當時跌至29兩,招商局股票也從200兩跌至34兩,跟垃圾股沒什麼區別,被深度套牢,變不了現錢,胡雪巖只好親自跑到寧波,苦口婆心說服當地的債權人寬容時限,但此時,風聲四播,取存款者雲集潮湧,胡雪巖欲哭無淚,走投無路,只好去上海灘上借山西票號與洋行的高利貸。
沒想到,席正甫提前打好了招呼,在上海地界的票號與洋行,竟然都不借錢給胡雪巖。
第五天晚上,胡雪巖一咬牙,使出了殺手鐧——女人。
胡雪巖把第四位小妾月娥叫到自己的房中。那月娥是胡雪巖“杭州十三妾”裡比較寵愛的一位,以前是上海鉅著名的徽派戲子,上海道邵友濂一直垂涎,但沒搶過財大氣粗的胡雪巖。
月娥年方二十六,外號“賽西施”,長得眉清目秀,內心卻騷動不已。她剛開始以為胡雪巖要臨幸自己,特意梳妝打扮了一下,穿一身繡牡丹的旗袍,擺著水蛇腰就來到了胡雪巖的面前,她凸起的**,將旗袍頂起,旗袍下面什麼都沒穿,光滑如玉。胡雪巖還聞到月娥身上一股茉莉香粉的味道,有點動情,問月娥道:“你跟著老爺我多久了?”
月娥輕聲細語回答道:“八年了,老爺問這個幹什麼?”
胡雪巖繼續問道:“這八年來,老爺我可曾虧待你?”
月娥說:“沒有!”
胡雪巖說:“現在老爺我有難,需要你幫忙。”
月娥說:“老爺跟我還客氣什麼?有什麼事,吩咐一句就是了。就算赴湯蹈火,妾身也在所不辭。”
“好!”胡雪巖將她的的衣服全扒光,親吻了一遍,然後裹上絲綢,像給皇帝送侍寢的妃子一樣,派人抬到了邵友濂的府上。
這一招美人計,果然有效,邵友濂終於開了府邸的後門,把胡雪巖的愛妾接進去了。不過邵友濂沒有色令智昏,他去請示了一下李經述,問這美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