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聞言看向燕棠,笑了下。
燕棠也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揚了下唇角。
燕棠不知道蕭珩的畫像何以在戚繚繚手上。
不要跟他說什麼只是巧合,戚繚繚在見到他時的第一反應就明明白白說明了她見過他。
他們見過面,而且戚繚繚還畫他了他的畫像,且還畫得如此這般之像,令得他不過兩眼就認了他出來,所以,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他的?在哪裡見的?
有了這前提,讓他把蕭珩再當做尋常皇子皇親,是做不到的。
當著皇帝的面,這場飯局實在有趣不到哪裡。不然就不會有夜裡草原上的夜酒了。
回到松雲間,燕棠即刻喚來黎容:“去查查楚王之前是不是回過京師?時間大約就是在蘇家螃蟹宴之前幾日。”
黎容道:“王爺是指那副畫像?”
燕棠凝眉望著他:“畫像上的人就是楚王。”
“可是皇親若無賜詔,不得歸京。”黎容顯然也已經聽說了宮宴上的事。
“所以我才要查。”燕棠深深望著他,“一個奉旨寄居在外的皇子,他私下進京是為什麼?
“她見過他,還能準確畫出他的面貌,那麼他多半也是見過她的。
“但先前在宮宴上楚王卻對她的存在表現平靜,彷彿並不意外,我總覺得他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黎容想了下,說道:“即便是曾私下進過京,他初初回來,以皇上如今的心情,也不定會真拿他怎麼樣。
“如果王爺懷疑他對朝廷有什麼圖謀不軌之舉,也缺乏依據。
“京官沒有必要結交個手無實權又無背景的皇子,而他自己遠離京師,想要培養能跟皇帝太子抗衡的黨羽也絕不容易。
“何況他身邊還有皇上派過去的宮人監管。
“眼下皇上正在興頭上,私以為王爺沒有必要去觸他的黴頭。”
“我讓你去查,不是說非得去告密。”燕棠凝眉掃視他,“這叫有備無患,懂嗎?”
黎容點點頭,出去了。
他前腳出去,魏真後腳就進來:“王爺,鍾將軍他們幾位已經在草原上搭上帳蓬,請王爺過去小聚。”
燕棠聞了聞身上酒氣,起身更衣。
戚繚繚看到蕭珩之後也沒了胃口。
他回了京,皇帝還特意傳了戚子煜他們這幫跟他年歲差不多的勳貴世子陪伴,這就說明,至少在未來這段日子,她跟他碰面的機率會大不少了。
當然她必然是會避著他的,然而她日子過得好好的,突然之間跳出個“前夫”來成天在你眼前晃,也很糟心不是嗎?
回到住處沒多久,她就問也回了來的戚子煜:“蕭珩怎麼突然回京?”
戚子煜端茶漱酒氣,也沒在意她的稱呼,直說道:“他是皇子,突然不突然,你管得著?”
靖寧侯後腳跟著進門,聞言想起先前戚繚繚的失態,又八卦地直起腰:“你跟楚王是不是認識?”
“怎麼可能!”戚繚繚瞥他。
靖寧侯也覺得不可能,但他還是納悶:“那他怎麼會幫你解圍?”
戚繚繚不可能有答案給他。
事實上,她也納悶,蕭珩替她解圍表面上看去沒有什麼,落在外人眼裡大約也就當作他急於跟京師勳貴們攀交,拓展人脈而已。
畢竟大殷的皇親手握實權的還是少數,平時也得謙遜做人。
日後要想在京師過得舒坦,一般來講,沒有幾個有實力的往來戶維持關係總歸是不成的。
但她到底跟他生活過八年,印象中他並不曾對人折腰獻殷勤,不然的話,前世裡他如何始終跟朝中文武關係皆都保持不遠不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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