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面作綜合考察,才能得出客觀的結論,從而判定所相之人是不是適合自己。”
愛佳一聽,覺得這宋時魚所言並非虛妄,但仍然懷疑他是紙上談兵。她略一思忖,說道:“宋總,我當然也知道識人的重要性,可我不太相信憑肉眼就能看出人的本質,特別是不相信一見面就能下結論。因此,昨晚你對五位男士的判斷,我雖然也認為有些道理,但我更希望看到一些實質的東西。”
“你想看到怎樣的實質?”宋時魚問。
“我相信試驗。”愛佳說,“如果我們到大街上,碰到完全的陌生人,你能看準,我……我就拜你為師。”
宋時魚眉毛一抖:“此話當真?”
“那當然了。”愛佳說,“如果宋總有空,咱們這就下樓,到大街上轉一圈。如果你都說準了,我就效仿古人,提四色彩禮,拜在宋神仙門下當徒弟。”
“四色彩禮倒不用,陪你轉一圈沒問題。”宋時魚微笑道,“不過這雪後的週末,在大街上活動的人應該不多。樓下有個小公園,咱們去轉轉也好。”
愛佳心想,不信這個邪了。如果真看得準,拜師就拜師。
宋時魚所在的大廈往南半站地,是一個小公園。說是公園,並沒有院牆,類似社群裡的綠化帶,無非弄了些鍛鍊身體的器材,栽了些樹木,有幾條小徑而已。
下過雪後,小公園裡的道路早被清理乾淨了,但仍有一名清潔工人拿著搞衛生的工具,在離愛佳十步遠的地方幹活;天氣陰晦,園中活動的人不多,偶有路人匆匆前行。
“怎麼樣?宋老師?”愛佳輕聲道,“畢竟還是有幾個人,就請你不吝指教了。”
宋時魚看了一眼前面那個穿著羽絨服、正揹著他們幹活的清潔工說:“這位搞衛生的朋友,你如果突然叫他回頭,他必定會身體向右轉而回。”
愛佳不信,便叫道:“喂,前面那位同志,問您點事……”
那清潔工停下手中活,果然從右邊轉過身子,向愛佳看來:“是叫我嗎?有什麼事?”
愛佳一愣,趕緊回答:“請問地鐵站怎麼走?”
“往右邊走一站地就到。”清潔工戴著口罩,用手環指了一下路線,便又低頭去掃一些雜物。
愛佳謝過,看了宋時魚一眼,道:“人,不是往右轉,就是往左轉,任何人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
宋時魚抬手止住了她,低聲說:“你先別急。這位先生此時雙腿併攏,原地沒動。等會兒,他要向前走。你猜,他會先邁哪條腿?”
“你說呢?”愛佳覺得這根本不可能猜中。
“右腿。”宋時魚肯定地說。
話音未落,那清潔工果然提著掃把,先邁出右腿,再邁動左腿,快步向前走去。
愛佳暗自心驚。卻見那清潔工對面,一位身穿尼子大衣、圍著圍脖的男子緩步走了過來。此人行路,穩健有力,一步一步,穩穩當當。愛佳便輕聲問:“那你看看,這個人是幹什麼的?”
“幹什麼的不知道,但此人行如順水舟船,必是大貴之人。”宋時魚說。
愛佳心想,這人恐怕無法驗證了。卻見那人直面而來。近了,見此人約莫六十來歲,方臉闊額,目光炯炯有神。
愛佳覺得此人有此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便側身讓道。那人卻站住了,看著愛佳,說:“你是愛佳?”
“您是?”愛佳大奇,心想這個人怎麼會認識自己?
“我是你柳伯伯呀,”那人露出整潔的牙齒,笑道,“幾年前,我去過你們家,還記得不?”
愛佳突然想起,父親在軍隊有個上級,叫柳松亭,官至少將,在某軍事學院任政治部主任。於是有些驚訝地說:“我是愛佳呀,原來是柳伯伯。柳伯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