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的行頭事後必全部燒掉,力求不留下任何可查到的珠絲馬跡,而且,不沾血腥的新行頭才會令她安心,不必擔心死者陰魂不散。
等她處理完一切後,已是戌時。
站在月光下怔愣良久,敏銳的直覺令她覺得今日的刺殺行動充滿陰謀的味道,太上皇武功絕卓卻不但不下車不動手,甚至不叫隱濤幫忙擒拿刺客,這舉動可以說是自重身份且惜命,按說再正常不過,但她看人極準,蕭離染不是這種人!
今日在蕭離染面前成功殺了柳玉津,若非是陰謀,就是蕭離染對此事樂見其成!但不管真想如何,她都不會去向蕭離染求證。
藉著月光回到住的小客棧,一進小客棧,就見店小二幸災樂禍地看著她道:“秋姑娘,你終於回來了,令尊已在你房間等候多時了。”
寒辰頓覺腦袋炸開了,她怎麼忘了,子越郡主那般驚恐萬狀的跑回去,父親又豈會輕易放過她?當即轉身便往外走:“麻煩小二哥就當沒看見我。”
身後傳來店小二更加幸災樂禍的聲音:“秋姑娘,已經來不及了。”
寒辰身子僵住,緩緩轉身,只見秋修甫臉黑沉如鍋底,雙眼陰沉泛冷,身後跟著兩名保鏢,手裡拎著她的放在客棧裡的小包裹,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氣氛相當冷凝,店小二和掌櫃皆躲到櫃檯後忙碌著偷窺,大廳內,除了兩三名尚未用完餐的住客,再無一人。
寒辰倒是冷靜自若地站在廳內,望著秋修甫走近,然後抬手朝她臉上甩過來。寒辰微微側身,閃過這一耳光,伸手按住秋修甫再度抬起的右手,平靜道:“父親有話好好說,為何每次見面都對女兒動手?”
秋修甫甩開她的手,厲聲道:“秋寒辰,你別忘了你還姓秋,竟敢數次違逆反抗為父,是要逼著為父打死你這小孽畜嗎?”
寒辰道:“父親與母親給了我生命,我對父親敬重感激,這是一生都難以更改的事實,但是父親,我不是什麼隨你打罵的孽畜,請父親也尊重一下女兒。”
秋修甫冷笑:“你做下這些醜事,還不是孽畜嗎?!你究竟對郡主做了什麼事,才令她現在還驚魂未定地躲在房間裡?!她是你的母親!”
寒辰正色道:“父親,她不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是辛儀,郡主只不過是個妾。”柳茹悠到現在還驚魂未定的躲在房間?這也太不經嚇了吧,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女兒什麼都沒做,父親不信可以問問郡主。”
“什麼妾!她是先帝御封的郡主,以平妻之禮嫁進秋家,怎麼會是妾!辛氏已亡,她就是你的母親,你對她不敬,就是大逆不道!”
寒辰冷冷道:“我說過,我只有一個母親,在我眼裡,無論她身份多高貴,後進門的就是妾,是她自己願犯賤,就怪不得別人看輕她。”
秋修甫牙齒咬得格格響,他從來沒知這個女兒竟如此不受教!“孽障!”
寒辰四下瞧去,見掌櫃的和店小二及大廳裡的三名食客個個伸長了耳朵,便小聲道:“父親,我們去房間說。”
秋修甫陰沉著臉冷哼道:“現在才想起丟人來,晚了!來人,把她綁回去!”接著道:“寒辰,不要怪父親心狠,這一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寒辰一聽他話裡有異,當即也不動手,乖乖任那兩名保鏢大步過來分按住她左右兩臂,抬頭問道:“父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打算對我做什麼?”
秋修甫見她竟出人意料的束手就擒,胸中怒氣微消,咬牙道:“你做下這些醜事,京城已經無人敢娶,為父不得已只好將你遠嫁靖地,寒辰,你不要怪為父心狠,為父也是為你著想!”語畢,大手一揮:“把她帶上車,直接穿上嫁衣送往靖地。”
寒辰一聽,我的乖乖,要不要這麼急啊,她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