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菩提珠”抖動不止,他用力的摁住心口,心跳根本無法控制。
“咚。”
“咚咚。”
“咚咚咚!”
靈臺再度混沌起來,她每一滴滾落出來的眼淚,都像極為炙熱之物,灼燒著他的心。
饒是所有意志都在極力,但腦海裡好像只剩下一個聲音:不能讓她傷心,不能讓她陷入危險,不能……
眼看敲門聲愈重,柳扶微看司照仍是毫無反應,急得真不知所措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種成了沒有。
下一刻,身子驟然一輕,就這麼被他打橫抱起,扔回到榻上。
這一下委實不輕,柳扶微只覺手肘都磕痛了,她整個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被褥重重蓋在身上,床帳已被放下。
玄陽門的人已應聲而入,未走兩步,就聽到有一老者吃驚道:“殿下?你為何會在這裡……”
空氣死寂了一瞬。
太孫殿下好似深深吸了一口氣,“蘭遇同我說符娘子昏睡不醒,我擔心她在青澤廟中吸了祟氣。梅老也是為此而來?”
司照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啞,但總算平和,渾然不像前一刻剛剛被種下情絲繞的樣子。
只聽梅掌門道:“正是。殿下的提醒,老夫放在心上了,此女是最後接觸過狼妖,狼妖未必沒有將其奪舍的可能。”
“她脈息虛浮,應當是受驚嚇所致……並無被奪舍的跡象。”
“既然殿下已為此女看過脈,老夫就放心了。”柳扶微聽到這兒,暗舒一口氣,但聞梅不虛往外踱去,又頓足道:“殿下還要留在這兒?”
“我剛給她服過宮中的‘蘇荷丸’,此藥雖有補氣之奇效,頭一次服用也易生不良反應。”司照道:“我等蘭遇來了再走。”
梅不虛往床榻方向看了一眼,雖然對於皇太孫親自留下看護有些意外,到底沒說什麼,一頷首,便帶弟子離開客廂。
走廊上。
有女弟子奇道:“都說皇太孫心高氣傲,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想不到本人竟如此謙和,自己也未傷愈還能親自照顧病人,看來傳言也不可盡信。”
另一男弟子則道:“聽聞那位花容月貌的女施主以身犯險給太孫送刀,他去看個脈、喂個藥不也情理之中麼?何況,誰不知皇太孫也早已只是個虛名了……”
梅不虛冷叱道:“仙門弟子,妄議皇家,成何體統。”
弟子們這才噤聲。
人走遠,簾帳被掀開一角。
柳扶微慢慢抬頭,正準備說點什麼,四目相對的一霎她的心跳幾乎漏跳一拍。
眼梢之下,暗藏一抹淺紅。
那雙生來溫潤的珀色的眸子變得漆黑,泛著宛如凜冬的寒霜。
未掩好的窗被風颳開,寒氣瞬間灌入屋中,柳扶微後背不由得竄起一股涼意。
從未……見過這樣的太孫殿下。
“柳小姐,”冷硬的下顎線似乎都叫囂著快要抑制不下的怒意,“現在你打算,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