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塊顧綰容的原石過於厚重,解石師傅連著福珍珠寶的幾名員工一起才從推車上抱下來。
顧綰容緩緩走上前,對著自己所選的那塊原石仔細端詳並比劃了好一陣子之後,方才小心翼翼地在上面畫出幾條線條,並輕聲說道:“師傅,你沿著畫線,先切完再說。”
顧綰容相信按照自己畫下的線切割後,裡面的翡翠不會被切壞一點。
然而無人知曉顧綰容的打算,周圍的人們都並不看好她的這塊原石,但隨著時間流逝現場氣氛逐漸趨於平靜。
他們心裡想的反而是到底要看這原石切出來後,顧綰容才能心服口服的願賭服輸啊。
解石師傅熟練地接通解石機,在機器嗡嗡作響下,幾塊石頭從原石上被切割掉落下來。
現場一片唏噓。
那些被切割下來的原石切面,宛如一幅色彩斑斕卻又混亂無序的畫卷,毫無規律可言。花花綠綠的各色顏色相互交織,如同一團亂麻;還有密密麻麻的裂紋則如同蛛網般覆蓋其上。
這就是塊廢料。
周圍人群嘈雜聲音紛紛擾擾,而顧綰容卻仿若未聞。她手持手電筒,專注地照向那塊經過切割但依然體積龐大的原石,仔細挑選著接下來要讓師傅擦拭的部位。
見到顧綰容還沒有就此罷休,一群人都不由得詫異。
剛才所畫的那幾道線條切開後的部分,不過是顧綰容棄之不要的罷了。這塊原石的皮殼之上佈滿了各式各樣的癬斑,毫無疑問,其內部定然已遭受到癬的侵蝕。
顧綰容在選這塊原石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不過,接下來顧綰容預估的是由於這塊原石體型碩大被汙染的僅僅只侷限於表層。
就在這時,一個刺耳的聲音穿破嘈雜的議論聲:“不自量力,就這廢料還有什麼可看的!”
是安許良按捺不住心中的煩躁,開口譏諷,他剛剛都看到了賀景坤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耐了。
說這話時,他雙眼盯著顧綰容的一舉一動,想要從顧綰容淡定自若的動作裡,抓住她內心的慌亂與狼狽。
有了安許良出頭,不少人露出好整以暇的神色,眼裡的輕蔑也藏不住了。
在開出濃陽綠玻璃種的情況下,顧綰容開的原石還全是裂隙跟癬,就跟蚍蜉撼樹一樣。
只可惜顧綰容手上動作停都沒停,只輕輕一瞟他,目光如千年寒冰一般冷徹透骨,讓安許良一下噤聲,接著專注於選尋原石的擦窗之處。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而已,竟然就讓自己瞬間愣住了!
當安許良回過神時,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湧上心頭。他失去理智地衝動地向前,徑直朝向顧綰容邁去。
就在他的手即將伸出去推向顧綰容的時候,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如鐵鉗一般緊緊抓住了他,一把將他猛地按壓在了地面之上。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彷彿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安許良便已經被人牢牢控制住了。周圍的圍觀群眾見狀,紛紛想要開口勸解幾句。
下一秒,一直在旁邊默默守護著顧綰容、始終保持低調安靜的那群保鏢們,此刻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變得異常凌厲和威嚴,讓人根本無法對他們視而不見。
佟申霸輕鬆地將被扣下的安許良隨手一甩,後者便踉踉蹌蹌地被下屬迅速抓住並死死按住。
隨後,佟申霸冰冷的目光緩緩掃視整個現場,用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說道:“都給我安靜點,等著小姐切完再說。”
原本喧鬧嘈雜的場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這群人明明一直都在現場,可是卻無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現在突然一下,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他們。
這種能夠隨心所欲地調整自身的存在感之人,有一個都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