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出了這樣的事兒,往後紅玉治好治不好的,家裡頭只怕都要被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註定是不太平的。
也不知道,往後會不會影響家裡頭的閨女和兒子的親事。
尉氏越想越煩躁,可在宋來寶跟前卻又不敢說什麼,只嘆了口氣,去灶房裡頭做晚飯去了。
宋來寶瞧著在院子裡頭對著角落圈裡頭的雞不停說話的紅玉,也是嘆了口氣。
冬日裡頭黑的早,農家吃罷晚飯,都是早早的上床去了。
紅玉似乎也困得厲害,晚上吃飯時,被尉氏餵著飯,還沒吃完,就歪在一邊睡著了,險些砸壞了桌子上頭的那些碗盤,最後還是宋來寶把她給背到了床上去。
雖說有些費勁,可到底是睡了的,旁人也能消停一會兒。
都是忙碌了一整天的,宋來寶和尉氏,以及家裡頭的其他人,皆是早早的上床睡覺去了。
夜,越發的深。
薄薄的雲在天上飄蕩,掩蓋住了天上的彎月,連天上的月都變得朦朦朧朧的。
原本躺在床上,呼吸均勻,且有些打鼾的紅玉忽的睜開了眼睛。
輕手輕腳的穿了衣裳,下床,出了屋子,離了院子,急匆匆的往西邊走去。
冬日的夜晚,即便沒有狂風,這冷意也如同刀子一般,刮的人臉生疼,紅玉的臉可謂凍得通紅,但這絲毫不影響她腳下匆匆的步子。
繞過附近的農田,一路到荒地那裡,在一顆大柳樹底下,紅玉停了腳步。
從附近找了一根順手的棍子,在那柳樹根兒底下刨了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紅玉從那劉樹根底下,刨起的土坑裡頭,拿出來了一個木盒子,拎了拎分量,拍乾淨上頭的土,紅玉仔細的開啟來。
就著微弱的月光,能瞧得出來,盒子裡頭放著幾樣金釵,金鐲,還有一些銀票,銀元寶什麼的。
黃白之物,哪怕是在微弱的月光下,依舊是泛著亮亮的光。
還好,東西還在。
紅玉吐了口氣,將盒子蓋上,外頭拿布重新包好,放回到那土坑裡頭,準備重新埋好。
剛推了一捧土,紅玉忽的驚了一驚。
這東西還在,為何縣衙的人卻說尋到了東西?
晨起大牢剛走了水,她險些露餡兒,下午就將她放了出來,這莫不是……
紅玉心裡頓時一慌,也顧不得那木盒子,拔腿就要往外跑,可剛一抬腳,眼前卻已是出現了幾個黑影,向她圍了過來。
紅玉後退了兩步,跌在了那柳樹根兒底下,一臉驚恐的看著周圍的人。
燈籠亮了起來,周圍人的面龐清晰可見,正是衙門裡面的衙差,以及……
丁高昌!
紅玉瞳孔驟然縮小,臉色蒼白。
「事到如此,便實話實說吧。」丁高昌冷哼了一聲。
紅玉咬了咬嘴唇,眼中一抹精光閃過,忽的痛哭起來,更是衝著丁高昌連連磕了幾個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的確是裝瘋,可我也沒辦法的事情。」
「那日我按夫人吩咐,買了糕點,看了料子,又去夫人孃家一趟,送了些東西,等回去的時候,老爺夫人,還有所有人都……」
「我當時嚇傻了,腿都軟了,只想趕緊去報官,可還沒走出門又害怕了,我怕若是我去報官的話,我肯定會被當成兇手抓起來的,全家上下都被毒死,就我一個人沒事,到時候哪怕是我說什麼,衙門都不會信的。」
「我想了想,我要是這樣被冤枉,肯定沒人替我洗刷冤屈的,就突然有了辦法,就是將家中的一些值錢的東西拿走埋起來,裝成是強盜乾的,自己再裝瘋,以求保住我這性命。」
「大人,我也是沒法子了,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