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混蛋玩意兒,在這裡頭滿嘴噴糞?」那些個在豆腐鋪做活的嫂子嬸子,連帶著文氏,聽著動靜都走了過來,且沒有一個空著手的,擀麵杖,鐵鍬,鋤頭,甚至還有個厲害的,手中拎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哪裡來的兔崽子,還跑上門來撒野了,當我們這裡是什麼地兒?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成?」
文氏扯了嗓子喝道:「去,在門口喊人去,找幾個力氣大的,把這人捆了,是哪兒的人就找哪裡去,非得問問,誰家的狗沒關好門,跑到外頭來亂叫。」
莊清穗聞言就往外頭跑,要去喊人。
童飛嚇得雙腿打了個哆嗦。
他自小也是在村子裡頭長大的,曉得這村子裡頭的人最是護短排外,這嗷嗷兩嗓子出去喊了人的,他今兒個保準是走不出去村子了,且這種一人打上一拳,踢上一腳的事兒,找不到個正經主兒,真鬧起來,也不會對村子怎樣,反而要說他無故招惹。
即便到時候亭長管了,只怕也是不痛不癢的申斥上幾句,讓旁人給他賠個禮,道個歉什麼的,可他身上的傷也就白捱了。
童飛看的分明,算的也明白,看這個架勢,也不再說什麼,轉了身,腳底抹油,溜了個無影無蹤。
「當真是便宜這王八羔子了。」文氏冷哼一聲,把手裡的擀麵杖放了下來,沖莊清寧道:「倒也不是我說你,就這種王八羔子,他若是敢出手,只一腳踹出去就是,怕個什麼勁兒?你就是太好脾氣了些!」
莊清寧頓時啞然失笑,無奈的鬆開了握得緊緊的拳頭。
她哪裡是脾氣好軟弱的只等著讓那童飛揍她,她早以握好了沙包大的拳頭,只等著童飛走近了,好讓他嘗一嘗她點了力量和敏捷天賦點的沙包一般大的拳頭。
可還沒等童飛走近,先是莊明亮擋在前頭,而後是文氏等人伸了頭的替她出氣。
她到是想動手來的,奈何根本輪不到……
莊清寧覺得心裡有些苦,還說不出。
但面上卻是擠了笑容:「放心吧叔婆,我曉得往後怎麼做的……」
正說話時,莊清寧覺得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劃破空氣時的細微響動。
側眼一瞧,一個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石頭直衝自己砸來。
不用想,肯定是那童飛覺得自己方才受了為難,丟了面子,心裡頭怨恨無比,可正面剛又剛不過,只好背地裡使壞,想讓莊清寧吃些苦頭。
只可惜啊……
莊清寧眼神沉靜如水,一個靈巧的側身,伸手敏捷地將那石塊靈巧地接了過來,而後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達了門口,朝著在牆根那偷偷摸摸的童飛,用了十成的力氣,砸了過去。
童飛原本幸災樂禍的在那等著莊清寧失聲喊痛,想著瞧她的笑話,在瞧見莊清寧安然無恙且臉色陰沉的到了院門口時,頓時一驚,撒丫子就往遠處跑。
卻是沒跑兩步,只覺得頭上被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整個人眼冒金星,趴在了地上。
好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卻也覺得是後腦勺是針扎一般的疼,更有陣陣的溫熱感,伸手一摸,一片猩紅……
流血了!
童飛頓時一驚,那頭頂上的血已是順著頭頂,沿著臉頰,流到了下巴處。
整個鼻腔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頭上的疼也是陣陣傳來,童飛嚇得不輕,這會兒也顧不得去跟始作俑者莊清寧說道,只捂著頭,慌忙的跑去尋郎中去了。
一路上,吱吱呀呀的喊疼。
看著童飛落荒而逃,莊明亮只覺得心裡頭痛快無比,沖地上啐了一口:「活該!」
說罷,轉向莊清寧:「寧姐姐,你方才這準頭真高,這麼遠,要是我的話,估摸著到是砸不中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