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啊。
莊清穗和莊明理互相看了一眼,接著抿嘴笑了一笑。
不用說,楚瑾舟的胳膊上,至少有不下五個小烏龜了。
「這敢情好,我跟姐姐這次來,特地給範先生還有瑾舟帶了好東西來,剛好能派上用場呢。」莊清穗晃了晃手中打包的方方正正的油紙包,拽了莊明理,「那咱們快去吧。」
若是去的晚了,說不準就看不到畫小烏龜的精彩時刻了。
「好。」莊明理興沖沖的點了點頭。
「穗姑娘,明理小少爺,跟小的來。」半青在一旁引了路,領他們兩個往楚瑾舟的書房去了。
花廳這兒,一時之間,只剩下了楚瑾年和莊清寧兩個人。
「莊姑娘請喝茶。」楚瑾年坐了下來,解釋道,「剛才剛剛回到了青竹苑,連衣裳都還不曾換,失禮了。」
「原本也是想著略收拾收拾,便去看望莊姑娘的。」
到是不曾想,竟是讓莊清寧先上門來了。
是不是可以說,他們兩個頗為有緣的。
莊清寧只當楚瑾年客套,並未多想,只抿了口茶水,笑道,「先前聽瑾舟說按照往常的話,楚大人最早也得二十七八才能回來,今年回來的到是早。」
過兩日便是小年,可見楚瑾年對楚瑾舟當真是疼愛的很,這般早便回來了。
「說來慚愧。」
楚瑾年笑了笑道,「今年回來這樣早,卻是因為公事。」
「縣中附近的馬家莊出了一樁滅門慘案,丁大人和徐大人久查無緒,便將此事上報,且此案謀害人數眾多,手段殘忍,連家中幼兒都不曾放過,連皇上都有所耳聞,對此十分震怒,便吩咐我前來檢視一二。」
「早日查清此案,捉拿兇手,也好告慰死者亡魂,令百姓心安。」
「原來如此。」莊清寧微微點頭。
這樁案子她的確早已聽聞,且因為全家被滅口,加上又時值年下,流言四起,且越傳越離譜。
有說是惡鬼索命,有說是江洋大盜謀財害命,也有人說是殺人狂魔,無論你是誰,就是要手上見血才算完……
無論是哪種流言,最終導致的結果都是民心惶惶,天剛擦黑,外頭便不敢有人來回走動,晚上更是燭火通明,不敢熄燈,因為燭火的緣故,光是聽聞附近走水的事兒,短短几天已是兩三起了。
再這般下去,只怕還會鬧出更大的亂子。
上頭派人下來,查清此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楚瑾年任職刑部,又時常往返京城與此地之間,派他來,的確十分合適。
而看楚瑾年眼瞼有些泛青,顯然是日夜兼程趕過來的。
看起來,這哪怕是含著金鑰匙出生,身份顯赫之人,也不得不做好身為打工人的本職工作。
莊清寧突然對楚瑾年有那麼一點的心疼,「楚大人辛苦了。」
杯子險些滑了手,好在楚瑾年眼疾手快,捏住了杯子最上沿,這才避免了尷尬。
「莊姑娘言重了,這都是分內所在。」楚瑾年強壓了心底的一絲激動,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頭,看向滿臉笑意的莊清寧,「看莊姑娘似乎清減了許多,近日一定也十分忙碌吧。」
「都是日常瑣事,倒也談不上過於忙碌。」
莊清寧答道,「時值年下,各個作坊到小年前一天也就停了,往後便能好好歇一歇,這幾日在家閒來無事時,做了一些肥皂出來,想著範先生和瑾舟這裡大約用得著,便送來一些。」
「肥皂?」楚瑾年揚起了眉梢,「可是莊姑娘新做的點心?」
若是的話……
方才看莊清穗手中拎上了不少,此時估摸著已經有半數都進了範文軒和楚瑾舟的肚子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