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親屬和同事一度哭的難以自抑,我也跟著一起哭,特別難過。莊年華在桌子下面突然拉住了我的手,這是一個特別大膽的動作,萬一被鏡頭捕捉到,想必網上又是新一輪口誅筆伐。
我趕緊抽出來自己的手,嚇的也忘了哭,帶著溼漉漉的眼睛看他,他也看了我一眼,雖然面上無表情變化,但是眼神柔然,無聲安慰。
署長正在臺上總結陳詞:
“我們選擇這個職業之前,就知道這個職業意味著什麼。意味這責任和風險,意味著拋家和辛勞!可我們沒有人退縮過,我們入職前對著國旗立下莊嚴誓言,要保衛人民,伸張正義,同不法分子鬥爭到底,維護社會和諧安康。昨天的行動中,我們有四個同志犧牲了,他們的名字永遠的銘刻在功勳之上,我們永遠不會忘了他們。在犧牲殉職的路上,他們不是第一人,也不是最後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新聞會變成舊文,人們會漸漸淡忘英雄,就像是淡忘從前無數個英雄一樣。但是我們不會忘,不僅我們這些同事不會忘,我們還會教自己的孩子去認識他們,瞭解他們,讓他們永遠的以榜樣和正義的形象,活在我們後代的心中。最後,我們懷疑在這件案子中,犯罪嫌疑人與前段時間莊總的死亡也有著重大關聯,目前證據尚且欠缺,但我希望如果,如果在我們京都群眾中,有恰好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請跟我們積極提供證據,這不僅是給無辜受害的人一個交代,更是給因此付出生命代價的烈士的交代,真相讓人安息,讓我們跟英雄做最後的道別,全體起立——敬禮!”
唰的一聲,大廳裡的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除了莊年華之外,不過莊年華同我們一樣,都端正的敬了個禮。
署長的發言直言不諱的道出了人的健忘性,我想到了我認識的那個記者,她死了,就如同一滴水掉進了汪洋大海,無聲無息,網路上的輿論三兩天之後就消散了,一個明星的離婚案完全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沒人道歉,沒人覺得自己錯了,甚至,好像這件事情不曾存在過一般。
我輕輕嘆一口氣,多希望真的有人願意給我們提供線索。
開始獻花了,莊年華手中拿著我們的花束,我又不合時宜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前些時間微博熱搜,說一位宗教人士在全體起立敬禮的時候沒有站起來,然後就攻擊那個老人的信仰和行為。可是時候經證明,那位老人是殘疾人,坐著輪椅無法起立而已。
可見輿論的偏差多可怕,好在莊年華救火受傷人盡皆知,倒是可以免了這些不必要的口舌是非了。
大家井然有序的獻花,這時候的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原來這件事情還真的有目擊者。
而我更沒有想到的是,莊年華竟然有更凌厲的手段去擊破這個案子。
“莊年華,這是哪裡?”
回去的路上我睡著了,車停下來人也跟著醒來,揉著眼睛朝窗外看了一眼,忽然發現這不是醫院。
莊年華本來不打算帶著我的,見我醒的突然,又轉頭看我,“陳姨。”
說著,李想和陳嘯拉開門,把他抬了下去,後面一輛車也下來五個保鏢。
陳姨?
“你又想找陳姨嗎?讓她護理你?”
因為他打算和林澤玉要解除關係了,所以要把陳姨再請回去?
我這樣一想,臉色已經先行不好看了。
莊年華已經看出來我的想法,直接了當的回答,“不是。”
怎麼可能是請她呢?他心中冷笑。
我趕緊跟上,“既然不是那我就不摔車門走人了,跟你進去看看。”
我照舊推著他。
我滿以為這夥兒人會敲門,結果李想拿出一把鑰匙插進去一轉,門開了。
客廳沒有人,莊年華示意自己就在這裡,陳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