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待了十幾年,回來就不行了,一直咳嗽,還總是喘不上氣,偏方什麼的都用過了,可還是不行……”李妍媽媽道。
李妍對陸喬解釋道:“省醫確診,我爸得的是塵肺病,當時的礦主找不到了,所以……”
陸喬點點頭。
這病他有了解。
肺部的損傷是不可逆轉的。
要想延長生存期,只能換肺。
期間的治療費用就是無底洞。
加上家裡失去了主要勞動力,又有個妹妹需要照顧,李妍媽媽沒法工作,那所有的負擔都壓在了李妍的肩上。
而李妍父親之所以得塵肺病,也是為了養育一家子,也是為了供李妍上大學……
所以,這是一個悲哀的迴圈。
“有匹配到肺源嗎?”陸喬問。
李妍搖搖頭。
果果道:“姐,你騙大哥哥!前幾天你不是說有好心人要救爸爸嗎。”
一聽這話,李妍眼裡流露出痛苦。
李妍媽媽則眼神呆滯,麻木的不言語。
“出什麼意外了?”陸喬皺眉問。
李妍沉默道:“我爸是匹配到肺源了,可後來醫生說對方放棄了捐贈。”
“是捐贈者放棄了,還是肺源被佔了?”
李妍痛苦的搖頭。
醫院跟他們的說法是捐贈者放棄捐贈,可有個護士見李妍可憐,偷偷告訴她真相,說肺源是被一個有錢人插隊了。
究竟哪個說法正確,李妍不知道。
也沒必要知道。
因為她根本無力去改變這些不公。
雖然李妍沒說明,但陸喬大概是明白了。
“這病房太小了,我在醫院認識個人,讓他幫忙安排換個好一點的病房。”
陸喬不管李妍答不答應,拿著手機出去,給副院長李順邦打了電話。
為了避開非議,兩人選擇在醫院外見面。
……
醫院大廳都是人。
有的不滿醫生的治療在罵人。
也有的打電話撕心裂肺的哭,似乎是家人或自己換了什麼大病,一次治病就要賣掉家裡的房子,虧空所有的積蓄!
更有甚者跪在醫院大廳,雙手合十坐著禱告。
對於這些畫面,人們似乎司空見慣了。
他們只是看一眼,然後拿著化驗單、檢查報告或者提著一大袋藥繼續趕路。
沒有人去嘲笑,因為沒人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生大病,更沒人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有朝一日成為他們的一員,甚至比他們哭的還要慘,還要絕望……
陸喬從扶手電梯下來,走向醫院門口。
這一段短短的路程,似乎是走過了普遍的人生。
……
醫院外,亭子裡。
陸喬一根菸抽完,李順邦也來了。
“陸喬,你怎麼突然來醫院了?”
李順邦匆匆趕來問。
“我朋友父親得的是塵肺病,在你們醫院和資料。現在住院環境很差,麻煩你重新安排個病房,至少讓我朋友家裡人有地方住,不那麼辛苦。”
“這事兒簡單,我馬上讓人安排。”李順邦說著,便打電話安排下去。
等李順邦掛了電話,見陸喬臉色不太好看,他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問:“怎麼了,還要其他安排嗎?”
陸喬搖搖頭,問:“李叔,醫院裡的資源,是不是很緊張?”
李順邦無奈道:“畢竟是省醫院,本省和周邊省貧困地區的人生了什麼大病,都會來我們醫院看病,所以醫療資源一直都很緊張。”
陸喬微微頷首,冷聲問:“那我朋友父親肺移植的名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