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的話。那就證明山西有人勾結韃子和老奴,還幫著碩託越獄,如果此案掀開,勢必天下大譁。東林黨的小小“失誤”就會被沖淡,他楊漣又一次站在了大潮之上,就彷彿他嚴詞斥責李選侍一樣……
楊漣反覆看了看供狀,確定無誤。他一臉遲疑地看著張恪,語氣緩和了一絲。
“張恪,既然你發現了案子。為何不自己上奏呢?”
張恪苦笑一聲:“楊大人,我上奏多半石沉大海,鳥無音訊,何必費那個功夫呢!”
“老夫倒是忘了!”楊漣暗暗點頭,張恪說到底還是一介武夫,說話沒什麼分量。
楊漣尋思一下,說道:“張恪,你為何不找別人呢?比如王化貞,何必找老夫這麼一個冤家對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楊漣雙眼就像是刀子,惡狠狠刺向張恪。
張恪則是一臉坦然從容,迎著楊漣的目光,堅定說道:“此案涉及建奴,涉及韃子,涉及到山西的商人,還會涉及到誰,張某一點不清楚。地方官員全都可疑。唯有大人出身東南,又是朝廷風憲,清名天下皆知。你或許和張某有些誤會,但是此案非先生不能辦理,張某拜託了!”
說著張恪深深一躬,身體躬成了九十度,哈腰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恪在守城的時候,腰上帶了傷,現在還沒癒合好。躬身時間長了,疼得他咬牙切齒,額頭冒出了汗水。
偏偏楊漣像死人一般,一點不出聲,張恪只能咬牙硬撐。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楊漣長出一口氣:“張大人,供狀老夫拿回去看看,告辭了!”
楊漣轉身離開,張恪身體一晃,正好撞在了條案上,茶壺茶碗落地摔得粉碎。
“大人沒事吧!”
馬彪急匆匆跑進來,扶住了張恪。
“沒事,沒事!”張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輕鬆地笑道:“楊漣啊楊漣,你堪稱東林神劍,可是你別忘了,寶劍都是雙刃的,傷人傷己啊!”
……
五位欽差在廣寧待了五天,詳細核實了戰果,張恪和王化貞把有功將士的名單,還有俘虜的幾位臺吉,以及他們的印信旗號都送給了魏忠賢,作為憑據,帶回京城。
臨走的時候,魏忠賢滿意地拉著張恪的胳膊,笑道:“永貞,咱家先去上報主子萬歲爺了,要不了多久,你可要去京城,午朝門獻俘啊!到時候再把酒言歡!”
“有功公公,我等祝願公公一路順風!”
魏忠賢點頭打馬如飛,其他人都緊緊跟隨。唯獨朱七留在了最後,他笑著拍了拍張恪的肩頭。
“好兄弟,錦衣衛能出來張永貞,是我們的驕傲!”
“七哥,日後有事只管吩咐,哪怕小弟當官再大,咱們也是兄弟!”
朱七滿意點點頭,轉身催馬追了下去。
張恪和朱七話別的一剎那,他的手心多了一枚蠟丸,張恪不動聲色的塞在腰帶裡面,帶領著眾人返回廣寧。
一直到了府衙大廳,張恪屏退左右,才把蠟丸拿了出來。
展開看了幾眼,張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世伯,楊漣上道了,他給朝廷上奏了!”
王化貞剛剛摘下官帽,抓著茶壺喝水。高興之下,竟然從鼻子裡噴出茶水。
“咳咳……永貞。快給我看看。”
張恪把朱七的紙條送到了王化貞的面前。
“好啊,永貞,你這手太高明瞭,楊漣只知道涉及到了王登庫,他可不知道王家和東林有多深的聯絡。用東林第一戰將,來打東林的人,也虧你能想得出來。”
“以毒攻毒嗎,再說了東林黨也是良莠不齊,正好殺殺威風。世伯,朝廷那邊怎麼樣了?”
“永貞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