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又一份的報紙出現在了桌子上,偌大的標題都是簡的名字:
——芭蕾新星冉冉升起。
——傳奇誕生,爆紅二十場的新紀錄!
——完美的劇情,完美的芭蕾!
媒體不吝讚美,女孩站在窗簾後,看著街上的行色匆匆,依然是手指夾煙,掌心拿著酒壺的造型,長長的頭髮從兩邊散落,讓她的臉隱藏在了陰影之後。
聲音被驟然放大:“簡,你來看我的表演了嗎?”
“嗯,看了,琳達,你真棒,太完美了。”
喃喃自語中,攝影機終於轉到了正面,拍到了女孩的臉,茫然,迷失,她似乎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
女孩漸漸的麻木,她宛如一個機器人,今天練習足尖平轉,女孩轉起來後,指導接了一個電話,輕聲交談,走到了另外一旁,等他回來時,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隨後發出了一聲大吼。
簡白色的舞蹈鞋上,已經被鮮血陰透,她卻置若罔聞,依然在不斷的旋轉著。
吃飯,睡覺,旁白讀出一個指令,她便做出一個動作。
只有登上舞臺,她才會活過來,彷彿從鏡子裡釋放的,不止是另外一個公主,還有另外一個琳達。
那日,她從舞臺之上匆匆跑出,一個纖細的身影牽著一個黑人小女孩漸漸遠去。
她蹲下身子,痛苦出聲。
辦公室內,敞開的門縫裡,可以看到背對著門坐著的消瘦身影,對面的男子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內容卻十分殘酷:“……她很優秀……努力,我們想給她一個機會……”
簡走到了更衣室中,從自己的衣箱裡,拿出一雙半舊的舞蹈鞋,鞋子的飄帶上繡著金色的姓名,J&L,簡和琳達。
她的手指在鞋上摩挲半晌,最後毅然的開啟了另外一個衣箱,把鞋子放了進去,衣箱合上,櫃子上赫然貼了名字,ANN。
最後的鏡頭,女孩穿著一襲風衣,從吧檯旁邊站起,沒有喝完的酒杯裡,一張照片在酒水中沉沉浮浮,兩個女孩笑靨如花。
OVER。
人們安靜的退場,此時此刻,經受了一次完美劇情的洗禮,沒有人有說話的慾望,依然沉浸在劇情帶來的悲傷中。
從頭到尾,這個女孩一直揹負著沉重的十字架,命運的負累如此清晰的顯現出來,讓人不堪重負。
整部片子,對人的心靈的衝擊如此的巨大,多年以後,再次回想,片中女孩蒼白而瘦削的臉依然歷歷在目。
當劇場裡的觀眾走得差不多時,坐在最後一排的兩個人終於動了,其中之一把頭上的鴨舌帽又往下壓了壓,低聲道:“PETER,走吧。”
另外一個高個子如善從流的站了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坐到汽車上,PETER發動車子,十分肯定的道:“MAY,你演的不比她差。”
梅雨的帽子已然摘了下來,她啞然失笑,伸手揉了揉PETER柔軟的金髮:“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什麼叫不比她差,換個意思,也不比她強唄!”
PETER沒有躲開梅雨施暴的手,他停下車子,目視前方,半晌,肯定應道:“是。”
梅雨啞然,她怏怏的收回了手,看了口氣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次是勢均力敵了。”
芭蕾和新生,劇情一脈相承,遙相呼應,梅雨的表現出色,JONE亦是可圈可點,哪怕用梅雨的眼光來看,她也難以分出高下。
梅雨垂下眼簾:“早知道不來看好了,看電影的時候,一直在肢解鏡頭,想著這個鏡頭有什麼寓意,如何拍攝的,JONE又是如何表現的……完全欣賞不到電影的樂趣!”
這兩天感冒了,不舒服,今天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