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落在對岸,繼續前奔。高起潛不由得連聲說:“哎,好馬!好馬!”隨即從前額上擦去了大顆冷汗。跑了大約五里路,高起潛才餘興未盡地勒轉馬頭。一回到盧象升面前,還沒下馬,他就尖聲高叫:“啊呀,盧尚書,總督大人,真是好馬!真是好馬!”跳下馬以後,他接著說:“這簡直不是馬,是一條騰雲駕霧的白龍!一條白龍!”盧象升愉快地笑著說:“高公太過獎了。”這時掌牧官親自牽著千里雪在廣場上踴跳。它的極其潤澤的白毛在陽光下銀光閃閃,而它的嘴唇、鼻頭和眼圈,都是淡紅色的,呈現著青春的美。高起潛斜著眼向千里雪端詳一陣,嚥下去一股口水,轉回頭來,笑嘻嘻地望著盧象升說:“我雖然也有幾匹好馬,但是同老大人的馬比起來,都成了駕馬。
2017/11/23 4:03:59|46084803
第360章 就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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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她想呼吸新鮮空氣,鍛鍊身體,便十點、十一點、十二點在大操場裡扭起來,唱起來。有月光,沒月光,都任她自由飛翔。有時候,她居然一個人跳開了華爾茲,旋轉起了芭蕾舞,高興了,還可以做自由體操,一邊做一邊唱,秧歌、華爾茲、自由體操及廣播操混在了一起。她癲癲狂狂地在大操場上舞來舞去。如醉如痴的表演給“瘋子”帶來越來越穩固的可信度。在自由自在的歌舞中,她覺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她的腰身越來越柔軟,腿部的肌肉越來越繃緊,胸部越來越有彈性,手臂越來越舒展。自己也越來越能吃,就著鹹菜,窩頭一頓飯可以吃兩個。這種狼吞虎嚥的粗大胃口和“瘋子”又是非常配套的。她覺出了這種揮灑自如的幸福感。當月亮從深夜的天空照下來時,革命的校園早已寂靜無聲,大多數的窗戶也熄了燈,她一個人走到荒草遍地的校園裡,做芭蕾舞的原地旋轉,做挺胸昂頭伸手向前方的抒情動作,做慶祝勝利的扭秧歌。
高拉莉在猶太女人中是最傑出的典型,一張長長的鵝蛋臉,淡黃面板帶著象牙色,鮮紅的嘴巴賽過石榴,細膩的下巴象杯子的邊。眼皮包著火刺刺的黑玉般的瞳子,睫毛往上翻卷。從眼皮和睫毛底下,不難想象那副懶洋洋的眼神,必要時會閃出沙漠中的火焰。橄攬色的眼圈上面,彎彎的眉毛很濃,兩股紫檀色的頭髮從中間對分,照著燈火,光豔如漆,棕色的腦門藏著卓越的思想,彷彿很有才氣。其實高拉莉同多數女演員一樣,雖則會講一套後臺的俏皮話,人並不聰明,雖有應酬的經驗,卻談不上什麼知識,她的聰明是憑直覺,心腸好是因為她多情。可是她的滾圓光滑的胳膊,象紡紗的錠子般的手指,黃澄澄的肩膀,象雅歌中詠歎的那種胸脯,曲線優美,動作靈活的脖子,穿著紅絲襪,長得多漂亮的大腿,叫人看了目眩神迷,怎麼還會追究她的精神生活?這些富於東方詩意的美,被舞臺上流行的西班牙裝束襯托之下,越發顯著了。
在秋天的夜裡,到處可以聽到蟋蟀的叫的聲音。蟋蟀是一種很好玩的小蟲,它有薄薄的翅膀,顏色紫褐而光潤。它有兩條肥壯的腿,所以很會跳躍。它有兩枚很銳利的牙齒,和同類互斗的時候,便把它作利器。為了它好玩,所以我們小孩子沒有一個不喜歡它。夜間它在石壁下或在草叢中叫的時候,我們拿了電筒去照它,見它在洞口,用草一撥,它就跳到洞外來了。我們用手掌捂住,放在瓷盆裡或是竹筒中,那是真像得了寶貝一樣的快樂了。如果用草去撥它,它就振動翅膀,瞿瞿瞿的叫起來。我們怕它飢餓,買了棗子桂元去餵它怕它受寒,夜間把它放在眠床裡。全校同學差不多都有瓷盆或竹筒養著蟋蟀。
天曉得,朱自冶哪一天當過經理的,對資本家應該喊一聲老闆才對。不過,老闆這種尊稱那時已經不時髦了。一是缺少點洋味,二是老闆有大有小,開爿夫妻老婆店也能叫作老闆的。經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