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也許是因了底下的躁動,赫連漠一張臉沉得可怕。
人群迅速安靜下來,赫連漠冷笑看向閔玉:“原來閔公公安在!”
“雜家自然安在。”閔玉冷笑著凝香他的視線道,“雜家之所以消失一年,皆是在搜尋皇上下落,因為雜家深信皇上並沒有死。”
閔玉說完,蘇晚只覺心臟跳動得厲害,忍不住就要走下一步,卻被赫連漠拉住了手腕。
“蘇晚!”赫連漠的聲音帶著氣急敗壞,“蘇晚,別忘了你的身份!”
他警告的說完,蘇晚當即面色一白,跨出去的腿如灌了鉛般,再也動不了。
是了,她在期盼什麼?
縱然赫連清絕沒死,也絕不會相見現在的她,她已經沒有資格了!
臉色一片慘白!蘇晚怔怔的立在原地,任由懷中的諾兒哭個不停,一動未動。
閔玉這時卻走了過來,“娘娘,皇上聽聞娘娘誕下皇嗣,極為欣喜,只是眼下皇上舊傷未愈,不能過來,可否將小皇子交予奴婢,讓奴婢送予修華殿給皇上看一眼?”
“什麼?皇上在修華殿?”蘇晚踉蹌後退一步,差點讓手中的諾兒跌落,好在閔玉扶了她一把,她這才穩了身形。
蘇晚看向身後一片死氣沉沉的赫連漠,張了張嘴,最終道:“王爺……”
“閉嘴!”赫連漠面色冷得如同冬月的天,狠狠的刺激著她已經脆弱的心,“蘇晚,你還妄想一切都能回到從前嗎?你已是本王的人!”最後一句話,他壓低了聲音,蘇晚身形一顫,下意識去看一片的閔玉,卻見他只是低垂著頭,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王爺,皇上既已歸來,這登基大典已經可以取消了,王爺……蘇晚……蘇晚只是想看一眼他。”
赫連漠的臉上一片陰霾,百官此刻已將先前閔玉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底下瞬間便亂了,宋相國當先站了出來:“王爺,皇上既已歸來,臣等請求王爺取消今日登基大典,帶臣等面見皇上!”
“是啊,王爺,臣等請求面見皇上!”
雖然有不情願的聲音,但皇上一回,一切早已不同,原先本就是牆頭草的官員,此刻一致倒向赫連清絕這邊,赫連漠的臉色,自然可想而知了。
“看來,一年未見,愛卿們對朕倒是想念得緊。”忽然的,一道邪肆的聲音飄了過來,百官一震,不可置信看去,正見了赫連清絕一身明黃龍袍,緩緩走了過來。
與昔日的他相比,今日的他並沒有太大不同,只是,眉眼之間顧盼而來的邪肆魅惑,是從前的赫連清絕絕對所沒有的。
從前的他向來神色淡淡,喜怒不形於色,縱然是發怒,一雙眸子透著寒涼,卻從來不會如今日般,邪肆得讓人看不懂,似乎,藏得更深了些。
蘇晚的身子,在瞬間便癱軟了下來,縱然有閔玉扶著,她還是坐到了地上,一身端莊的宮裝,此刻著在她身上,恍若天大的諷刺,冰封著她身體裡的每一處血液。
諾兒哭了。在這寂靜得鴉雀無聲的場地上,肆無忌憚的大聲哭了出來。
閔玉看不過,最終抱了孩子,蘇晚半分反應也無,只是怔怔看向緩步朝她走來的赫連清絕,一時間心裡恍若隔了萬丈深淵,毫不留情的將兩人隔開。
明明近在咫尺,卻遠隔天涯。
他的眉是笑的,眼是笑的,唇也是笑的,可為何,蘇晚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同了呢?
他的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俊美得無可挑剔,深不可測的瞳孔之內,恍若有滔天巨浪,卻又似什麼都沒有一片風平浪靜。
他就那麼輕輕的笑著,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高大挺拔的身形,依舊有著迷亂人心智的魄力,一步一步牽動紛擾著她的心。
蘇晚用力的哭,即是為了他終於平安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