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一個能自主自己情感的人了,那個給她買發環、送花,陪她在草原上的溫雅男子不見了,活著的是一個必須以牙還牙,慢慢變得冷酷的韓江流。
尊重他的選擇吧,成人了,又不是任性衝動的小孩子,一定是考慮成熟後才決定的,她……對蒙古沒有一點點留戀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會二十一世紀?世上有這條路嗎?哦,那條路好像在飛天鎮附近。
頭真的好暈,身上又沒一文錢,她 好像要去看下大夫,要租輛馬車,這得多少錢呀?她抬眼看到對面的陸家當鋪,怔了怔,解下身上的狐裘,走了進去。一個梳著雙髻、啃著手指的瘦小女孩站在鋪中,一雙眼渾濁不清地盯著外面,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碧兒多看了一眼,來到櫃檯前。
“姑娘,這狐裘你要當多少銀子?”夥計撫摸著狐裘溫暖的皮毛,一臉羨慕。
“你給多少?”碧兒淡淡地問,櫃檯後的簾子一掀,精瘦的陸老闆灰著臉走了出來。
“堡主夫人?”他拱手忙招呼。
“陸老闆!”碧兒懶懶地點下頭,指著櫃檯上的狐裘,“我等錢用,陸老闆估個價吧!”
“堡主夫人,你……差錢?”陸老闆眼瞪得溜圓。
“目前是,請快點,陸老闆,如果你覺得這件狐裘不好,我另外找當鋪。”
“不是,不是……”陸老闆狐疑地直眨眼,“三千兩,可以嗎?”君問天吝嗇得不給夫人零花錢嗎,夫人沒法子出來當狐裘?他這樣猜測。
這麼多,碧兒有一點小小的吃驚,“你給我按不同的兩數備成多份,還有,我要一些那種幾文幾文的,喝茶吃點心時,人家不要找。還有,送一個錢包給我!”
“行,行,夫人怎麼說都行。夫人,你臉紅紅的,是不是著了風寒?”
“不清楚。陸老闆,那位是貴千金吧!”碧兒看向一直站著不動的小女孩。
“呵,真是,從小在山野間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面。可兒。快來見下堡主夫人。”陸老闆喊道。
小女孩茫然地回過頭,碧兒這才發現這孩子眼睛有問題,眼瞳沒有焦距。
“夫人在這邊!”陸老闆走出去,拉著女孩對碧兒施了個禮。
碧兒輕撫她的頭髮,無力地笑了一下。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走出陸家當鋪,摸著背鏈中重重的銀子,碧兒心像踏實了一點,可是腳下像踩著棉花,直髮軟,呼吸也像上不來,喉嚨刺刺地痛,這可不是好事。她扶著街邊的一棵大樹,想定下神,上帝,街上的行人和商鋪、樓閣晃個不停。她拼命地眨眼,一切變得迷迷糊糊起來。
“堡主夫人,你站在這裡幹嘛?”一輛六騎的馬車緩緩經過,轎簾一掀,一個尊貴的男子側身,不由驚聲問道。
是在喊她嗎?碧兒忽的眼前一黑,扶著樹,整個人像塊散開的綿綢,慢慢地向地面飄落。
“耶律先生,碧兒她……”
“涼寒攝骨,病的不輕呀!”
“快,快,抱起她,不,讓小王親自來。”
“不,三王爺不要下車,老朽抱得起堡主夫人。”
六駕馬車佔了街道的一大半,突地一停,街面就堵塞住了,後面行駛的馬車和馬不得不全部停下。
不遠處,騎在馬上的託雷眯著眼,把前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闊唇勾起一抹冷笑,“到底是親兄弟,這喜好還真一致。”
一邊的哲別神情一凝。
“惹恨還添恨,牽腸即斷腸。凝情不語一枝芳,獨映畫簾閒立,繡衣香。暗想為雲女,應憐傅粉郎。晚來輕步出閨房,髻慢釵橫無力,縱猖狂。夫君,你醒了!”白翩翩麗顏一亮,放下手中書卷,端起一碗參湯,挑了半勺,遞到君問天唇邊。
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