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是不是容妃派來的,還得再多加觀察,雖然他覺可能性並不高。
“但是依她的容貌……能領到在您身邊伺候的工作,還挺奇怪的。”子甫想了想,謹慎開口。
倒不是那女孩長得多醜,其實她並不醜,否則連宮也入不了,可貼身伺候宮裡幾位主子的宮女,又豈是“不醜”就能勝任?
宮裡本來就是以貌取人,那張瞧上半天只能勉強稱得上清秀的臉孔,怎麼看都不像能被分派到主子面前工作的,更別提現在離選秀結束才三個多月的時間……一般宮女訓練再快也要半年左右吧?
“這未必是她的問題。”殷華搖搖頭,“眾人皆知我是個既不受寵又無權勢的太子,加上容妃在那盯著,若真送了個美若天仙的宮女過來,我還得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企圖……至於為何送個新進宮女過來,我猜是看中她在宮裡無依無靠,就算和我勾結,在這偌大的宮裡也翻不出他們的掌心。”
從他們問都不問一聲,就毫無預警把先前的翠墨調離這事便可得知,他這太子的意見顯然不大受重視。
無所謂,不過是個小小宮女,只要不是容妃派來的,他都沒什麼意見。
要做的事很多,他哪有空理會這種小肚雞腸的無聊事?
“那是他們有眼無珠。”子甫冷哼。
可笑,憑太子殿下的能耐,還會將那點小把戲放在眼裡?是那些人愚昧,才真以為當今太子是個病弱的傀儡。
事實上這些年來殷華早就在朝中佈下自己的暗棋,只待時機成熟,便能一舉掌控整個朝廷。
“總之,我想這叫靈兒的宮女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就算是,也在他能夠應付的範圍內。
子甫蹙了眉,“她剛很堅持讓您喝藥。”
“一個盡責的宮女,都該這麼做的。”殷華淡聲道。
“那您……”
“無妨,反正我好陣子未服藥了。”他不以為意。
子甫明顯不認同他的話,臉上閃過憂色,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他信任主子的判斷。
殷華想了下,又道:“不過還是讓人去查查她的身份吧,我不認為她姓繆。”
想起半年前初見她的那副模樣,說是繆家丫鬟被李代桃僵的送進宮來,他還比較相信。
“是。”就算殿下不說,他也肯定會去查。
“好了,就先這樣,說說今日早朝的情形。”
提及政事,子甫立刻精神一振,“啟稟殿下,今日朝中又起爭執,以兵部尚書曹大人為首的朝臣,與嚴丞相一派,對於向冀國進犯的應對態度意見相歧。”
“不是已經吵很久了?”怎麼又來?
這些年來冀國與北蠻雖無大規模戰事,但邊境小衝突不斷。
冀國自詡天朝,依天命而生,百年多來併吞四周大大小小的王國,獨獨滅不了北蠻。
當然,二十年前北蠻確也曾一度被兵臨城下,幾乎滅國,後以重金賄賂當時仍為王爺、即當今冀國天子的辰已,與冀國議和,送上大批貢品與美人,俯首稱臣,才免於亡國命運。
但二十年後的今日,北蠻早不可同日而語,加上近幾年冀國宮變,辰已即位後,國勢迅速衰頹,辰已是個善於玩弄權術的權臣,卻絕非好皇帝,這一消一長間,彼此實力便拉近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見北蠻迅速壯大,冀國國勢又大不如前,辰已開始急了,這一年多開始有零星進犯的舉動。
於是北蠻朝中分為兩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戰。
以兵部尚書曹顯為首的年輕朝臣們主張與冀國宣戰,他們認為如今北蠻實力早已超越冀國,若與冀國開戰勝算極高;然而,以容妃之父嚴龐為主的老臣們,則希望能夠繼續以金銀財富換取和平。